在眾人的各色目光下,段天儘冷峻麵色,其實就算現在他再對我說什麼狠心的話,我也不會怪他。也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保持冷酷的理智,但現在,他卻沒有回應。
雲太太心疼自己女兒,著急的對他說“天儘,你趕緊給個話!”
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這樣逼迫他,我深吸一口氣。大氣的說“我走就是!”
今天這裡若不是因為杜公,我才不想到這裡來呢,現在這樣被趕出去,確實挺丟臉,但丟臉就丟吧,我才不在乎。
說完我就挺直了腰杆,朝走廊那邊而去,中途要邁過這些對我輕視又惡意的人,還有段天儘。
離他越來越近時,我心也跟著緊起來。
不見他時,我覺得自己可以將心控製得很好,還不停的告誡自己,可一看到他那張臉,就什麼都忘了!
此刻。他的目光也放在了我臉上,我從他眼裡讀到了許多複雜的心情,接著就看他張口。
“梁胭”
“小胭”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者的聲音被壓了下去。
我看到走廊前麵,應泓、旬小爺和雲在光急急朝這邊走來,估計也是知曉了這邊的事。
應泓第一時間過來,當著多有人的麵。握住我的手說“你哪兒也不用去!”
旬小爺很少會給人甩臉色,自己妹妹在這裡受到了這樣的對待,卻不再和顏悅色了,他問雲在光“雲董,我妹妹到這裡來從無惡意,真的要鬨成這樣嗎?”
雲太太沒聽清楚似的,“旬小爺,你說誰是你妹妹?”
秦小爺剛才開口吃了一閉門羹,這會兒尖酸的說“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啊,當然是你們要趕走的這位是人家的妹妹啊!”
“這沒搞錯吧?”雲太太自來就看不起我,當然不肯相信這個消息。
旬小爺說“小胭是我杜家的女兒,隻是一直沒來得及對外宣布,雲太太如果不歡迎我們,我這邊馬上就帶我妹妹離開就是!”
雲太太的臉尷尬起來。她是恨緊了我,但現下知道我還有另個身份,也不得不重新考量。
雲在光忙解釋道“哪裡的話,都是誤會,誤會。”
為了不讓家醜外揚,他提議大家單獨到休息室裡去解除誤會,其他不相乾的人就被留在了外麵。
我被應泓拉到這間休息室,杜公也在裡麵,剛才還在外麵的穎姨奶奶早一步進來了,正給杜公說什麼,杜公臉色不太好看。
雲在光走進來,先給杜公道歉說“今日是在光待客不周,讓杜公見笑了!”
雲舒曼卻不似他爹一樣顧全大局,她瞧這裡也都是知道這事的人,直接就對杜公說“杜爺爺,這個叫梁胭是您孫女嗎?她幾次三番插足我與我未婚夫的感情,難道您就不管管嗎?”
杜公剛才估計聽穎姨奶奶添油加醋的說了些,此刻被雲舒曼這麼一問,那張老臉瞬間往下一垮,想他這一生受人尊敬,何曾被個黃毛丫頭這樣指著鼻子罵家風有問題?
雲在光生氣地走過去,將自己女兒往旁邊一拉,“舒曼,你夠了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我沒吃錯藥!難道我說的是假的嗎?”雲舒曼不依不饒的罵道“杜爺爺,您德高望重,最明事理,舒曼今天要是有什麼衝撞了您。請您見諒,舒曼今日也在這裡懇請爺爺好好教導一下您的孫女,讓她彆再做這種有辱門風的事了!”
她說完,雲在光就叫她老婆把雲舒曼拖出去了!
這邊,又來道歉“杜公,小女因此事所受打擊頗大,所以才口不擇言。您老人家彆放在心上!”
杜公強撐著氣場,點頭答應“沒事,在光,你去忙吧!”
雲在光聽話的退了出去。
這邊,房間裡隻剩下杜家人和應泓,杜公麵色陰沉的問我“杜胭,你告訴爺爺,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低著頭,本就不舒服的喉嚨火辣辣的,麵對杜公的質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最好。
穎姨奶抓住我不開口這空檔,煽風點火的說“雲家好歹也是海城大世家,我了解的雲小姐從來就是知書達理的,能讓她在自己訂婚宴上情緒這樣失控。當然是真的咯!”
這女人很討厭,這時候表現得更甚。
人老了,也最為要麵子,所以這樣的指控對於杜公來說,一定不是件好事,他嚴聲喊我“杜胭!”
我小聲回答“爺爺我沒有要去做什麼有辱家門的事!”
“沒有,那現在這些又是怎麼回事?”
杜公這是要我交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了想,反正杜家這幾位姨太太都不省油,該知道的事,杜公遲早也會知道,迷必要隱瞞,再看應泓安靜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語,那就是讓我自己來解決。我就開口承認道“爺爺,沒回杜家之前,小胭沒有家,耳朵也有病,為了生存,去過一些不好的地方上班!”
應泓這才開口替我承擔說“這事都是我不好,當初資助她母親的醫藥費後,就不在海城了,不知道她生活如此艱難。”
杜公現在知道我確實在夜總會上過班,但他也無法改變,就問我“那你和雲小姐的未婚夫又是什麼情況?”
對於這個問題,我顯然不能像剛才那樣回答自如,低頭咬著嘴唇,頓了好久才解釋道“他看我可憐幫我治過耳朵”
“你沒有騙爺爺吧?”杜公盯著我問。
初回杜家時,覺得這老人格外疼愛孫女,但麵對孫女犯錯,他也絕不包庇,當得起‘杜公’這個稱呼。
旬小爺也幫忙說著好話道“爺爺,雲家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小胭的”
玲姨奶奶卻說“是不怪她,那是造化弄人咯?這好好來參加一個宴會,因為這檔子事鬨得不歡快,外麵的人以後該怎麼傳?說我杜家的孫女去搶雲家的姑爺?這不讓人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