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長空!
慕青南哼道“諒你們也不敢。”言畢便攜風一羽一起進了王宮之內。
隻是風一羽邊走邊尋思道“我本是應慕青南的請求才來慕辛的,什麼時候便成了慕王姬的人?”他一貫獨自來往,顯然未曾想到,自己如今竟成了彆人的人。
慕辛湯王後此時已在大殿中,等著慕青南和風一羽的到來。幾名侍女在旁侍候著她,慕辛王後端坐殿上,雖其氣質依稀可見當年風韻,但許多年來的國事操勞還是深深地刻入了她曆經半世滄桑的麵容之中。
慕青南甫進殿門就道“母後,我已把他帶來了。”然後對風一羽道“風大哥,快進來。”
風一羽進入殿內,先自俯身施禮道“民風一羽,有幸稟見王後。”
慕辛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風一羽,她站起身,接著便徑直向風一羽走了過來,途中她一句話都未說,隻擺了擺手,殿中虎賁衛士領會,全部退了下去,關上了大殿之門。
此時風一羽還持鞠身之姿,慕辛王後既未開口,他便一直沒有抬頭,及慕辛王後來到風一羽麵前,她道“風公子,快請免禮。”伸出手來,似是要挽起風一羽。
風一羽正要順勢起來,突然之間,一道掌風襲來,徑直取向自己肩頭,風一羽陡然大驚,這道掌風顯然是來自慕辛王後,而且察其掌勢,便可知慕辛王後功力高卓,絕非泛泛之輩,不及細思,連忙起手揮擋,正撞在慕辛王後手掌之上。此時慕青南和那幾位侍女顯然也是齊露緊張之情,似乎隨時準備著介入。
隻是那一觸之下,慕辛王後竟然連退幾步,似乎已不能站穩。風一羽也大感奇怪,因為慕辛王後掌上隻有其勢,卻並無一分力道,但自己同樣並未大力格擋,按理說不至逼得慕辛王後連退幾步。
然而對慕辛王後而言,他那一掌的勁力沒有絲毫差錯,慕辛王後已然確信他是伏還傳人無疑,一時心潮洶湧如翻江倒海一般,故此腳步不穩。
慕青南見王後跌退急喊道“母後。”連忙上前扶她,幾名侍女此時也一起圍到慕辛王後身邊。慕辛王後卻道“我沒事。”然後她又道“玉兒,你快把嚴太史請進。”
那名喚作玉兒的侍女便依命把殿堂側門打開,這時一位老者手握一個木匣走了進來,他進來先向慕辛王後和慕青南施禮,又看了呆在殿中的風一羽一眼,然後道“湯王後,我這就把它打開。”
說著他已開啟木匣,映入眼前的是兩冊竹簡,嚴太史把它們取出放置一旁案上,從竹簡首列的幾個字來看應是一些關於武學、戰陣的經籍,但是嚴太史和慕辛王後要找的顯然不是它們。當兩冊竹簡被取出後,才發現最下麵竟是一卷經過精心裝裱的帛畫。
這位嚴太史一點一點將那帛畫展開,雙手卻越來越顫抖,最後他把那副帛畫敞在手中舉起,給殿中諸人觀看,那竟是一幅人像畫,畫中正有一人,隻見他神采卓俊,豐姿飄逸,麵容五官猶若美玉,當然畫中幾個古字更不容忽略,題的是“慕辛國師伏還像”。
此時殿中慕辛王後,慕青南,還有那幾位侍女都麵現震驚之色,及嚴太史將那卷帛畫也像風一羽展示時,風一羽也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那畫上雖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伏還,可他與自己的容貌竟極為相似,風一羽本已是失措殿中,此時再看著那卷帛布,更加呆在當場。
慕青南心中也感到極大的震撼“原來風大哥真的是伏還國師的後人。”
慕辛王後突起身緊緊握住風一羽的雙手,滿含熱淚道“想不到我慕辛終於找到了伏還後人,真是天不亡我慕辛。”
風一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慕辛王後又道“伏公子,能見到你,實是我慕辛之大幸,對了,你父母叔伯可還安好,他們都在哪裡?”
風一羽終於思路清晰了一些,不過他一開口便道“王後,隻怕這其中或有誤會,我並非什麼伏公子。我飄灑伶仃慣了,沒有父母兄妹,而且我是以風為姓,並不以伏為姓,再說天下人容貌相似者何止百千,又過了那麼多年,怎能憑一副畫像便斷定我與伏還有關係呢?”
慕辛王後凝眉道“喔,你姓風?”當下暗忖道“他不姓伏,可那一身的內力,運轉之間,隻可能是伏還所傳,又怎麼解釋呢?”
慕辛王後沉吟片刻方才豁然,她便命嚴太史收了木匣,放回書房去,然後又將身旁幾位侍女一並屏退,如此大殿之中隻剩了慕辛王後、風一羽、慕青南三人。
隻見慕辛王後笑道“沒錯,你若姓風就對了!”
慕青南和風一羽都驚道“姓風如何就對了?”
慕辛王後道“數百年前伏還國師力助慕辛王平定天下後,兩人卻產生了分歧,伏還力爭開施仁政,使百姓耕種生息,安居樂業,但慕辛王喜好征戰,他不聽伏還國師的意見,依舊連年用兵,四處征伐,甚至還將大軍開進蠻荒之地。因此伏還國師負氣出走,不辭而彆,自此便下落不明,及後來慕辛王也撒手逝去,那時還是慕辛國最鼎盛的時期,唉。”
說到此處,慕辛王後看了風一羽一眼,又道“昔年我曾聽聞,伏還國師離開慕辛後,便隱居在南方紫霞山上,並且他的化名正是風正雲。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若是伏還國師離開慕辛後,傳下你這一脈,自然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