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宇嘿嘿一笑,慢條斯理地道“雪兒,你先彆著急回去,跟我來就好。”言畢又往岩洞深處去了。
寒雪無奈,隻得飛身躍過那坑洞,跟著子宇來到那岩洞底部。
子宇見寒雪來了,便將火把交到她手中,然後身體向岩壁靠攏,左耳緊緊貼在那岩壁上,伸出右手在那岩壁上輕拍了兩下,果然“嘭嘭~”地回震之聲充盈入耳。
子宇“嘭嘭”拍在岩壁之上,寒雪聽了這聲音,心中情緒激湧,一瞬間她隻覺得子宇不是拍在石壁上,而是一記記拍在她心臟一般。
子宇顯得激動萬分,他笑道“哈哈,這裡麵是空的!雪兒,我們有救了!”
寒雪畢竟已在這深穀之中困了接近兩年了,此時她嘴角上揚,眼中噙淚,顯然她也同樣認為,這岩壁之後,或許就是出穀的機會。
子宇道“雪兒,你且後退一些。”
寒雪依他所言,讓出兩步的距離,火把的光焰,將子宇本已頎長的身影拉得更長,直到映在那岩壁之上。
子宇凝氣運力,向那岩壁一掌擊出,“嘭”地一聲,隨即響起岩壁裂開的聲音,隻見那本是銅牆鐵壁一樣的岩壁受了子宇一掌之後,就如將要爆開的果皮一樣立時開裂出許多紋路,這便妥了,子宇和寒雪二人見此情景,俱露喜色。
於是子宇站定身形,氣沉丹海,向那岩壁再度發力,這一次雙掌齊出,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岩壁瞬間崩裂,碎石受力齊飛,繼而響起一陣“砰砰……”的紛亂之聲,顯然是那些碎石落地翻滾的聲音。
岩壁既已破碎,子宇和寒雪透過它瞧去,一間讓人意想不到的石室景象呈現眼前,此時寒雪手中那支火把微弱的光亮,受這巨大石室的映襯,頓時又顯得暗淡了許多。
子宇一時激動不已,他向寒雪道“果然如我所想那般,那位前輩並不是為了要將這大山鑿穿,可能這石室之中有他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而且他也知道這間石室的位置所在,故此他才拿起斧頭來到這裡。”
他似乎深感得意,頓了頓又解釋道“我想到這個關節處時,還沒有碰到那刀牙獸,我想,那位持斧的前輩定是想要鑿出一條路來通往這石室,又碰巧見了一處洞穴,便從這洞穴鑿起,卻未料到這洞穴是那刀牙獸的居所,正當他揮斧開鑿之時,刀牙獸襲擊了他,可憐他在岩洞中無力應敵,落敗身死,還有那刀牙獸的後腳極有可能就是被那位前輩砍斷的。雪兒,你說是不是這樣?”
此時他憑著這番猜想便推翻了寒雪關於那位前輩是瘴毒致死的結論,自然要表露一番,以彰顯自己的才情。
寒雪聽他說完,果然沒好氣地道“就是這樣,你是大才子,行了吧。”
子宇就等著寒雪承認他的才情智慮呢,寒雪話音剛落,他已邁起大步,就要跨過那截殘岩斷壁,進入石室之內。寒雪忽然向他喊了一聲“小心。”接著她又道“我們不知這石室建於何時所作何用,萬一裡麵還有藏著凶獸呢?還是要謹慎些才好。”
子宇似被寒雪提醒了一般,立時停住了住腳步,轉過身,正看到搖曳的火光將寒雪的麵龐照得格外溫馨可人,他不覺一呆,然後輕輕道“雪兒,把你腰間的香囊借我看一下。”
寒雪聞言,遲疑了一下,方才將那香囊接下來遞到子宇手裡,問道“你這時要看我這個香囊做什麼?”
子宇沒有作聲,他先將寒雪的香囊揣在身上,又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塊信石,捏在兩手中,使力分成了兩塊,一塊還留在身上,另一塊卻用寒雪香囊上的那根五色絲繩緊緊係住。
待子宇係好信石之後,又將香囊還給她,寒雪接在手裡看了,頓時不滿地嚷道“喂,你怎麼可以把那麼醜的石頭係在我的香囊上?”
子宇笑道“雪兒,這塊軒轅信石,可是極有靈性的,你隻要帶上它,不僅能辟邪除祟,還能驅疾避災、不惹病瘟,可佑你長久平安呢。”
寒雪聽了,微微笑道“若是如此有靈,那就好了。”
子宇嘿嘿一笑,他道“當然有靈了,雪兒,我們快走吧。”當下舉起火把,一步跨過了腳下殘斷的岩壁。
寒雪又深深地向身後岩洞回望了一眼,那岩洞另一端就是困了她許久的山穀,可惜偌大的山穀此時隻剩了一角微弱的光線,就此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背影後麵。
子宇見寒雪回望,還道是寒雪感念那位岩洞裡的前輩,也即歎道“想那位前輩,臨死前已極其接近這石室,那時他隻消再揮出一斧,也許就能進入這間石室了,然而他卻不幸喪命於刀牙獸之口,在這咫尺之遙處倒了下去,真是可惜了。”當下向那前輩所在處躬身施了一禮,轉身就跨進了那間石室。
寒雪沒有作聲,隻是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香囊,跟著子宇往那石室裡走了。
二人自岩洞入了那石室之中,頓感立身之處寬闊了許多,忍不住地活動了一下在那岩洞裡一直緊繃的筋骨。
石室之中,雖不潮濕,卻比那岩洞裡還要漆黑,空氣流通也更差些,此時火把的光亮減弱了許多,子宇和寒雪兩人隻得借著那一點微弱的光亮,循著石壁緩緩摸索,小心尋找著通向外界的出口。
那石室建得既寬,自有許多的巨石堆砌的橫梁縱柱,互為支撐,挨到近處,石壁和那梁柱上的雕刻花紋也是清晰可見,隻是看那花紋樣式和石壁狀況,子宇已覺這石室必是年代久遠了,走不多步,他已不時暗歎,這一座高大的石室,究竟是什麼建築呢?
忽然寒雪向子宇道“子宇,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