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車太小,再說你才出院,路上顛簸對身體不好。”陸凜川努力爭取和她在一起的機會。
“沒事兒,我們可以克服。”
“大哥從前風光無限,進去這三年,眾叛親離,他身邊沒什麼人了。我去接他,有個支撐在,他會很高興的。”
沈心悅還是不願意,扶著花架回眸,視線對上陸凜川溫柔的眼眸。
“你要上班,我不想耽擱你。”
“我已經安排好公司的事,可以請半天假,接上大哥,給他接風洗塵。”
“你還要照顧母親,她老人家一生多災多難,離不開你。”
“心悅!!”陸凜川上前一步,離沈心悅近一些,伸出了手,輕輕勾起她的長發往耳後扣,指腹觸碰到耳垂。
沈心悅一驚,縮著脖子後退。
“你……彆這樣。”她紅了臉,躲到花架另一端。
陸凜川愣了一陣,手中的茶涼透,頂燈的倒影落在水中輕輕晃悠。
“你仍然抗拒我,原因……還是林馨玥吧?”陸凜川認真觀察沈心悅的神色。
見她平心靜氣,絲毫不受他的付出打動,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和林馨玥,真愛過,曾經為了對方不要命,隻歎……熬不過現實。她在我最難的時候,逼我向曾經派人刺殺我、毒打我的人低頭求親,那時我回到陸家不久,才摘掉寒門子弟的帽子,又逢母親患病,我無法滿足她的要求。”
“她因此……冷落我。”
“如果我不聯係她,她不會主動聯係我。我們的通訊錄發生過連續三個月沒有聊天記錄。”
”我很難,初上任陸氏總裁,董事會幾百號人睜大眼睛看我表現,我的個人能力需要應證,孤軍奮戰,憑一個人的能力向陸氏證明自己很行。”
“同一時期,我母親治病、換肝、連做大手術。母親是我這一生虧付最多的人,她身體不好,我的心情跟著起伏。”
“我在低穀渡劫,林馨玥在養尊處優的生活中蹦迪。”
“整整三年,我最難的三年,林馨玥沒給我一絲一毫支持。”
陸凜川又是自嘲一笑,將這些年的委屈當做最大諷刺似的,嘗試不著痕跡的帶過。
他的思緒沉入黑眸,墜進深處,暗暗埋葬。
轉過頭再看向沈心悅時,眸中的溫柔摻雜著碎光。
那光盈盈波動,碎碎密密的波紋激起心潮,沈心悅看著陸凜川,有些心疼,努力抿唇控製情緒。
陸凜川皺眉,低低磨牙,“媽媽的頭發全白了,左眼視力下降,腦子糊塗識人不清。她是林馨玥用懷孕謊言從鬼門關騙回來的,雖還活著,但神智已經不是正常人。”
“媽媽把林馨玥當成了兒媳婦,這三個多月來,林馨玥天天陪她吃飯,推著輪椅帶她散步,給她洗腳,剪指甲。”
“媽媽依賴她,喜歡和她在一起,這就是我確定自己不愛林馨玥了,但沒趕走她的原因。”
陸凜川忽的抓住沈心悅的肩,情詞迫切,“心悅,你能理解我對母親的感情對嗎?”
“你先彆管林馨玥還在陸家,她隻是為了挽回我,百般討好我母親,做她自認為對的事,實際上,她與我無關了。”
”心悅,等我們有了孩子,真正屬於媽媽的孫子,我帶你回去,跟媽媽好好說清楚,然後你像過去三年那樣待在媽媽身邊,媽媽就會斷掉她對林馨玥的情感依賴,我到時會通知林家人接走林馨玥。”陸凜川說得很認真,眼神真誠。
沈心悅又痛,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