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十一瞪了劍七一眼“都怪你,瞎嗶嗶什麼!”
劍七也委屈“我……我也沒說錯啊!”
劍十一沒好氣地道“王妃這一次的離開,對王爺的打擊極大。”
“這些天,我們在王爺的麵前,一個字都不敢提及王妃,你倒好!”
他伸手指了指劍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劍七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因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隻是覺得容九思和沐雲姝之間,若是容九思一開始就告訴她,他的計劃,他們之間本不必走到這一步。
他至今都記得沐雲姝在溫泉彆院說出她信容九思的話時的表情冷靜,堅定,執著。
這一次細算起來,是容九思弄丟了沐雲姝。
容九思回房之後,將門牢牢關上,閉上眼睛靠在門上喘氣。
這段時間他一首為朝中的事情忙碌,他想儘快穩住朝中的局麵,好去南詔找沐雲姝。
如今朝中的局麵明麵上算是穩了下來,但是他知道暗流還在瘋狂的湧動,他還不能離開。
容九思生來就被教導要有擔當,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以大局為重,以天下蒼生為重。
他之前也沒覺得這樣的教導有什麼什麼問題,但是這一次心裡生出了厭惡。
那些責任如同枷鎖一般,將他牢牢的縛住。
他掙不脫、拋不開、棄不了,因為到這一步,他的命己不是他一人的命,而是眾人的命。
這些天,容九思一刻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他一停下來就會想她,瘋狂的想她。
他甚至不敢回王府,怕睹物思人。
隻是他又怎麼可能永不回王府?
她留在王府裡的物事,如今己經是唯一能解他相思的東西了。
他睜開眼睛,眸光落在角落的繡架上。
繡架之上放著一件還沒有做完的嬰兒衣衫……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沐雲姝不擅女紅,跟著府裡的繡娘學了很久,做衣衫的水準也沒大的提升。
這件小衫上的針腳雖然細密,卻並不整齊。
他還記得她在做這件小衫時,被針紮破指頭的情景。
他讓她不要做了,讓府裡的繡娘去做。
她卻說她是孩子的母親,要是一件衣衫都不給孩子做,那也太不像樣了。
隻是這件衣衫她還沒有做完,沐清遠就出了事,她再沒辦法靜下心來做衣衫。
而後他就把她送去了溫泉彆院,當時走的匆忙,這件沒做完的小衣衫她就沒有帶走。
容九思想起那日她去溫泉彆院時,笑意盈盈地對他說她喜歡他時,他心裡生出來的濃烈歡喜。
若知道那一次一彆,不知何時能再見,他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去溫泉彆院。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他竟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劍七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大蠢蛋。
他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滾落,打濕了小衫。
他抱著那件小衫,也不知道在繡架前站了多久,聽到有人敲門。
容九思斂了斂情緒,沉聲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