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大明!
看著女兒疑惑不解的神態,楊樹楷心中一緊,在大帳中來回踱步,輕歎一聲,暗道,沒有想到,這胡楊台的水如此混沌,又是如此深沉,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天籟小說.2
接到大明王朝兵部的任命之後,在東廠杜公公的催逼之下,楊樹楷不敢多停留,兩天之後,就離開北京,趕赴胡楊台上任。
在這兵荒馬亂之際,為了不引人矚目,免得給自己再帶來不測,楊樹楷沒有帶隨從,隻身一人踏上了回歸故裡的路程。
在距離胡楊台五十裡的平涼堡,已近黃昏時分,楊樹楷看了看西天的太陽,摸了摸懷裡的委任狀,放心地走進了一家客棧,倒頭就睡。
醒來之時,楊樹楷驚奇地現自己站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屋子裡。身邊圍著四個彪形大漢,麵目猙獰,一個清秀俊朗的年輕人端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著他。
頓時,楊樹楷心中一寒,竟不知自己如何到的此地,隻見年輕人揮揮手,等那四個大漢快悄然地退出了房間之後,笑著說“小伯溫是否在想,你為何站在這裡?”
經過二十年的鐵血戰火洗禮,楊樹楷的膽量已遠非初出茅廬的士子可比,起初的驚寒之情,隨著這幾句話,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緊盯著年輕人那張白淨光滑的臉,沉聲問道“足下乃何人也?”
“你先不要管我是何人,我問你,你為何千裡迢迢,從盛京來北京?又為何急匆匆趕回胡楊台?”
楊樹楷沉聲答道“年關將近,訪請探友,有何不可?”
年輕人微微一笑,說“小伯溫身負大清睿親王多爾袞的絕密使命,前往胡楊台,然否?”
這一句話,令楊樹楷吃驚萬分。少頃,他故作鎮定,硬硬地頂了一句,說“你是不是認為,隻要是關外來的人,都是大清奸細?”
“我沒有說你是大清奸細,我隻是說你身負多爾袞的絕密使命。”
“為何如此說話?血口噴人。”
“你我都不要再演戲了。”年輕人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楊樹楷的肩頭,“坐下慢慢說。”
楊樹楷滿腹疑惑地坐在對麵,緊緊盯著對方。
“我知道楊先生是胡楊台人,也是大明天啟年間的進士,不瞞先生,我的老家也在胡楊台。”
楊樹楷仔細一聽,此人話語口音中確實帶有一點大明西北部的音調,隻不過,非胡楊台本地之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年輕人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在胡楊台長到五歲時,就來到遼東,彈指一揮,整整三十年了。”
楊樹楷仍舊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可能楊先生不相信,在盛京時,我就認得你,你也可能聽過我的名字。”
楊樹楷有點不相信,用疑惑的眼光看著。
“你認識我父親,而我父親也認識你。”
“你到底是何人?”
“金繼忠。”
楊樹楷似乎有點不相信地問“你是大清肅親王手下的金繼忠?”
年輕人微笑著,肯定地點點頭。
這金繼忠,在盛京時,楊樹楷確實聽過其大名,但沒有見過麵,也談不上不認識。
片刻,金繼忠說“我父親就是胡楊台烏蘭山客棧的大掌櫃金興國?”
當聽到金興國這個名字的時候,楊樹楷忽然笑了。在山海關,就有人冒充這金興國,如果不是東廠馬金海來的及時,自己就差一點兒上當。
可現在,深更半夜的,又有人將自己劫持到這裡,居然冒充金興國的兒子,這也太離奇太有趣了,如同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