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大明!
溫師爺見楊樹旺想逃跑,暗道,這小子已經識破了我等的真麵目,豈能讓他跑掉?今晚,就是拚著命,也要將其除掉。天籟小說
想到這兒,溫師爺高呼一聲“馬千戶,快追,絕不能讓他跑掉,否則,對你我極其不利。”
馬金海是何等人物,豈能不意識到這一點兒?聽溫師爺呼叫,趕緊應了一聲“快,殺死他。”
此刻,楊樹旺已經明白自己身處極其險惡之境,麵對溫師爺和馬金海兩大高手,隻能一死相搏,若能保住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他對自己夜闖軍營,勸說哥哥一事,產生了深深的悔意。如果事先告訴白經庚一聲,也不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何用?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在遠離白府的黃河古道,隻能依靠自己了。
楊樹旺一咬牙,手中單刀舞的如同平地刮起一股旋風,前路映暮,琴鳴醉風,橫加豎劈,左擋右攔,將對方的招式一一化解。
馬金海見楊樹旺使出渾身解數,一柄單刀神出鬼沒,趁溫師爺進攻之機,一枚銀針破空而出,射向正在隔擋招架的楊樹旺。
溫師爺麵對淩厲的單刀,不但不退縮,反而欺身而進,閃開刀鋒,右腳淩空踢出,重重地踢向對方腹部。
楊樹旺隻覺得右手腕一麻,單刀不由自主地掉在地上,急忙後退數步,一記夜叉探海,力貫左腿,烏鳥投林,踢在溫師爺右腿。
溫師爺見狀不妙,不敢與楊樹旺對踢,趕緊抽回右腿,旋身飛轉,跳出圈外,暗道,這楊樹旺號稱鐵板腳,腿腳功夫十分了得,不能與其硬拚。
馬金海見楊樹旺單刀落地,心中一喜,縱身而起嗎,揮動右拳,孤女泣西郊,狠狠地擊中對方前胸。
立時,楊樹旺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痛得他幾乎栽倒,不由得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溫師爺右手一彈,一枚飛鏢正正地射向對方後心,而馬金海的數枚銀針也緊隨其後,直直地插在楊樹旺脖頸。
放跑出數十步的楊樹旺,隻覺得後心脖頸一麻,腿腳一軟,身軀前傾,猛地再倒於地,極為痛苦地掙紮一番,便仰望著深邃的天際,吐血而亡。
溫師爺俯下身,將右手搭在楊樹旺的鼻孔,片刻,冷笑著說“死了。”
馬金海緊盯著楊樹旺的麵孔,抬腳重重地踏在其脖頸,冷冷地說“這就是他阻礙東廠,欲東廠為敵的下場。”
溫師爺吃了一驚,感覺到馬金海的那一腳仿佛踩在了自己的脖頸上,暗道,這東廠行事竟如此狠毒,連死人也不放過。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馬金海見有人過來,趕緊輕聲說“快走,免得被他們現。”
溫師爺緊聲問道“這屍體如何處理?”
馬金海冷冷一笑,說“就放在這裡,明天讓白經庚看看,殺雞給猴看。”
溫師爺暗叫一聲高明,緊隨馬金海之後,片刻,兩人就隱沒於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隻有嘩嘩的黃河流水聲。
當五錢會總監五色龍嶽寶烈將楊樹旺冰冷的屍體抬進白府大院時,白經庚臉色嚴峻地注視著脖頸斷裂慘不忍睹的屍體,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白文彪氣得臉色通紅,狠狠地跺著腳,連聲罵道“是誰如此殘忍,竟將白府管家打死?”
嶽寶烈看著白經庚,說“昨晚經過黃河古道時,現了楊管家的屍體,橫躺在大道中央。”
白文彪瞪著血紅的雙眼,大聲問道“你沒有見到凶手?”
嶽寶烈兩手一攤,冷冷地說“當時,楊管家的屍體還是熱的,我命人四處搜索,期望能夠抓到凶手,但最終一無所獲。”
少頃,白經庚語氣沉重地說“這是有人專門打白府的臉,給了白府一個嚴厲的警告。”
白文彪看著父親陰沉的臉,問道“爹,你說說,這是何人乾的?我現在就去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祭奠楊樹旺。”
白經庚冷冷地說“不用著急,到時候,他就會自動出現,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埋葬楊樹旺之後,白經庚將嶽寶烈請進客廳,抽了幾口水煙,待心情平靜下來,才幽幽地問道“嶽總監,事已至此,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
嶽寶烈見白經庚神色依舊嚴峻,便微微一笑,問道“白先生有何事,請說。隻要五錢會能夠辦到,我絕不會推辭的。”
白經過知道這嶽寶烈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熱血漢子,輕歎一口氣,說“如今,李自成已經起兵東征,天下將會處於群雄爭霸的時期,嶽總監甘願隻做一方豪強?”
聞聽如此露骨之言,嶽寶烈心中一驚,暗道,方才以為這白經庚要利用五錢會的江湖勢力,替楊樹旺報仇,沒想到,他竟會要我起兵,逐鹿中原。
見嶽寶烈陷入沉思之中,白經庚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待吐出煙圈,才緊盯著其,冷聲說道“今晚,我想請嶽總監去一趟知府衙門,見見王玉傑王大人,如何?”
至此,嶽寶烈憑著多年的江湖經驗,心中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略一思索,就慷慨地說“我嶽某人非常佩服先生,就隨先生去一趟衙門。”
說這句話的時候,嶽寶烈暗想,以前江湖傳聞,王玉傑乃渭南豪強,不甘心久居人下,欲聯手白經庚,趁天下大亂之時,獨霸胡楊台,自立為王,看來真有其事。
當黃昏來臨之時,白經庚嶽寶烈白文彪三人,如約走進了知府衙門,而王玉傑卻吩咐溫師爺熱情款待白文彪嶽寶烈兩人,自己將白經庚拉到其書房,悄聲說“其他人都來了,隻有楊樹楷馬金海還沒有來,不知何故?”
白經庚內心一緊,臉色極其平靜地問道“薛大鵬來了嗎?”
王玉傑點點頭,說“薛大鵬早來了,據他說,楊樹楷昨晚一夜沒睡,今天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經庚暗道,其弟楊樹旺被人暗殺的事,出了白府和五錢會的人知道之外,再無人知曉,莫非這楊樹楷聽見了此事?
繼而,他又搖搖頭,楊樹楷絕不會知道此事的,可他現在還沒有來衙門,不知其葫蘆裡到底裝的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