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黎明將至!
隨著第一輛車亮著大燈急速駛出營區,後麵整裝待發的車輛按照調度員的指令整齊而有序地跟進,從天空俯瞰的話,可以看到一條鋼鐵長龍蜿蜒向前,氣勢如虹。
當滾滾車流開進近江縣城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周圍很靜,隻聽見車上發動機的聲音,天空還是一片淺藍,很淺很淺的。轉眼間,在近江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紅霞。紅霞的範圍慢慢擴大,越來越亮,太陽就要從天邊升起來了。
早起的人們看到地炮團的車隊時並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作為海防前線的乾部群眾,不但已經看慣了開進中的軍車車隊,甚至還習慣了對陣雙方的大炮互轟的聲音,就像幾十年前他們曾經歡呼迎接過的一樣,向車上的官兵們友好地揮一揮手,然後再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但是很快,再遲鈍的市民也會發現與以往的不同,然後心情變得忐忑,直至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早起,匆忙地調轉身子回到自己家裡,輕輕地關好房門,才鬆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氣。
長長的軍車車隊就像一條隻吐不吞的巨龍,在行進的過程中,不時就分出一兩輛卡車停到某個特定的地點或者路口,然後從車上跳下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地展開,占據各個有力地形,然後就是從車上搬下來鐵絲網、拒馬,飛快地布置好一個檢查站,盤查過往行人,阻斷過往交通。要麼就是一隊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禮貌或者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進入到一些比較要害的單位,與聞訊趕來的單位負責人大眼對小眼,然後在門口安排好哨兵,隻要裡麵的人們不隨意走動,彼此就相安無事。
“車站、郵電局、廣播電台、人民醫院、糧站、民兵軍械庫近江縣城所有進出城的路口,包括行人的小道,還有近江的渡口、碼頭,我們都派了人,不用十分鐘都將在我部的控製之下,縣裡的所有人員、物資和信息的進出傳遞都必須憑你簽發的命令才能放行,在24小時內有效。”坐在指揮車上,李入海抓緊時間向我介紹演習進度道,看到我的表情紋絲不動,像是簡單地說明又像是催促地跟著補充了一句,“現在,整個近江縣城已經在你手裡了,林特派員。”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要我們乾的我們都已經乾了,你趕快忙你的事,演習這事牽連太大,能抓緊時間就抓緊時間,時間拖久了地炮團全體上下的壓力太大。雖然不知道我要乾什麼,而且執行的是上級的命令,但是在如何執行上還是有空間可以利用,地炮團上下算是竭力給予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幫助。
看著李入海堅毅的臉,我還是很感動的,雖然隻是攜輕武器機械化開進執行警備任務,但是一個團幾千人一個小時內緊急開拔,牽涉到各個方麵的準備與動員,絕不可能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是李入海的地炮團做到了,這就是一支前線常年執行戰備的功勳部隊真正的實力。
隻是說起來有點好笑或者是不能言表的是,大家都知道,對麵反動派所謂反攻大陸是不可能反攻大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反攻過來的,可軍心士氣還是要繼續騙下去的,就是靠著抱著阿美利加爸爸的大腿,才能維持著白『色』恐怖統治這樣子。
但是我戰略攻台部隊也暫時打不過去,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參謀們除了日複一日地打磨、推演、修改攻台方案之外,很久以前倒是料敵從寬,正兒八經的做了一套對麵打過來的防禦方案,地炮團的部署之所以這麼快、準、狠,就是因為我的要求一提出之後,他們的參謀長馬上就從保險櫃裡把這套方案從故紙堆裡翻了出來,拍了拍袋子上的灰,馬上就可以拿來用了。隻不過大家都不做聲,這要是拿出去說,會被兄弟部隊笑死去,上級首長也是要罵人的。
我坐在向前疾馳的車上,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個小故事,於是我就問李入海。
“李團長,你聽過華·喬治·盛頓砍櫻桃樹的故事嗎?”
我這樣一個突兀的問題倒是讓李入海有點感到意外,好在這樣一個具有正麵教育意義的外國小故事流傳還是比較廣的,所以李入海乾脆地回答道。
“就是那個華·喬治·盛頓小時候得到了一把小斧頭,然後這熊孩子順手把自己家的櫻桃樹給剁了的事情吧,我在我兒子的書裡看到過。”
“那可是在當地很珍貴的一棵樹啊,你知道他爸爸為什麼原諒了他了嗎?”不知道是為了紓解緊張的情緒,還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緊張,我繼續有點開玩笑地問道。
“不就是因為孩子誠實,勇敢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做父親的為了鼓勵他這種優良的品質才原諒他的嗎?”不知道李入海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嘴上還是給出了傳統意義上的標準答案。
“不!那是因為小華·喬治·盛頓手上還抓著他的小斧頭呢。”我淡淡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過了一小會,車裡響起了一片開心的笑聲,其中李入海笑的聲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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