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你是你。”
“他們是你的一部分,確實不是我。”
沐子君沒有反駁。
祂再次問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誰?”
沐羽頓時就火了“你要知道什麼就快點說,彆特麼擱這跟我當謎語人!!”
沐子君沒有說話,而是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了一麵鏡子,擺在了沐羽的麵前。
“這……”
沐羽對鏡一照,整個人都懵了。
鏡子裡麵的自己,竟然也如同沐子君一樣,看不清麵容。
隨著沐羽繼續注視下去,他忽然發現鏡中的這張臉,好像多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是無數團模糊的稠狀物混合在一塊,雜糅成了不可名狀的怪異之物,從上麵依稀能夠看到幾團特殊的、人類難以理解的概念體。
然而,沐羽卻不知為何理解了這幾團概念體的意思——
“希望”。
“軀殼”。
“歡愉”。
“理智”。
沐羽不知不覺地鬆開了手,鏡子尚未落在地上,便在半空中消失。
“你再看看我。”
聽到沐子君的話,沐羽下意識地朝對方臉上看去——
“絕望”。
“靈魂”。
“苦痛”。
“瘋狂”。
這次,沐羽看清了對方的臉,又或者說,是對方臉上的“五官”。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沐羽愣住,不受控製地點了點頭。
祂下意識地說道“我是……希望之善。”
沐子君終於笑了。
“我是誰?”
“……絕望之惡。”
“恭喜你,終於找回自己了,我也不用再整天窩在這小破屋子裡麵了,嗬嗬。”沐子君拍了拍沐羽的肩膀,“你先去見見祂……我已經不想等了,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兄弟。”
書房消失,沐羽重新回到黑暗中。
祂注視著前方,那是一團浩大的、無意識的、不斷吸收與膨脹的光球。
沐羽知道對方的名字——「願望」。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祂們共有的名字。
如今沐羽眼前的「願望」並不完整,因為祂隻有最為原始的“神性”,祂沒有自我意識,隻能出於本能地不斷吸收著這個世界中所有的“願望”,祂不懂得控製自己的力量,也不清楚哪些“願望”可以吸收,哪些“願望”最好不要吸收,因此,祂在不斷地膨脹與擴大。
不過,這對於如今的「幻夢界」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如今的「幻夢界」太需要依靠這種“概念神”來維護並強化自身的存在。
昔日的造物主脫離了「幻夢界」,並在臨走前帶走了「靈魂」這最為重要的世界本源之一,這使「幻夢界」不再完整,世界意誌也在不斷消沉,如果這一現象得不到改善,那麼“第六紀元”便將會是這個世界的終焉之紀。
「願望」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作為「願望」的“人性”中“惡”的一麵,沐子君自身便攜帶了「靈魂」權柄,祂本就是靈魂的化身,代表“消極”的祂,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夠修複「幻夢界」。
而作為「願望」的“人性”中“善”的一麵,沐羽代表的是“積極”,祂的任何行動,都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隻是,由於在原來世界時,沐羽與人類社會接觸太深,導致祂身上浸染的“人性”嚴重超標,祂和沐子君都是從「願望」中脫離出來的個體,除了“人性”之外,本身也還攜帶著“神性”的一部分。
若“神性”被“人性”嚴重壓製,那麼自身持有的力量,也將無法使用。
如今,沐羽在沐子君的強製乾涉下,終於找回了自己遺失的“神性”。
沐子君、沐羽以及祂眼前的這團光球,隻有三者融為一體時,才是真正完整的「願望」,這是超越甚至能夠輕易毀滅「幻夢界」這種級彆世界的強大概念生物。
「願望」對於「幻夢界」而言,太過於強大,強大到這個世界根本無法容納祂的存在,就連單獨存在的「沐子君」,對於整個「幻夢界」而言也是「概念神」級彆的存在。
因此,祂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力量,不敢輕易自由活動。
隻有作為另一麵的「沐羽」也找回自我,祂們二者的“概念”才能相互對衝,實現平衡,但凡少了任何一個,「幻夢界」都無法承受。
隨著「沐羽」的回歸,「沐子君」終於能夠自由活動。
不過前者暫時未能完美地控製自己的力量,所以祂需要和「願望」的“神性”進行一段時間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