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周!
王東林立刻到小高爐做了一直徑25公分圓柱鐵管模具,臨時澆鑄做出一個打井鑽頭,說白了就是一端有兩個鋸齒形銳利豁口的粗鋼生鐵混合管子。在營門外的戈壁空地上架起了一大三腳架,繩子通過滑輪拉起重錘鬆開自由落下砸碎石頭,再拉起、落下……當鋼管被塞實後拉出用工具捅出碎石繼續做自由落體運動,兩小時左右竟然在戈壁上挖了近一米深。
王東林讓民工繼續,自己又去找更合適的鑽頭材料。
生鐵堅硬,但易碎,經過試驗現階段鑽頭隻能用半成品的鋼和生鐵混合澆鑄。鑽頭部分需要用高強度的碳錳鋼或碳鉻鋼製作,後半部分用生鐵配重,新鑽頭做好後讓民工們換上繼續操作,不能從鑽頭上帶出的碎石就用抓爪抓出。經過一整夜的不間斷施工,天亮時已經挖到五六米深了。
土法打井機試驗成功,張帥和郝強帶著一個連的士兵和三百餘民工按照資料上的經緯度在營地東邊十幾公裡處找到了大概的預定地址,這兒還未被開發還是一片荒野,準確的說是戈壁荒灘。
經過測量張帥他們在一處山崖附近找到預定地點,確定好鹽井位置後就根據地形向四周擴展,從距山崖一百米左右處修築了一個直徑五百米左右的圓形鹽場營地,並計劃用沙石在指定地方挖溝修築圍牆,營地內按照計劃規劃出多個長寬各二三十米左右的場地。大致規劃完畢他們便指揮民工在指定位置挖溝築牆,並在圍牆外一百米處修一道簡易溝牆做警戒圈。等圍牆完工以後再開挖地基修建營房,在此之前先搭建臨時工棚和帳篷。因為工作麵過於龐大士兵們也要求加入勞動被張帥拒絕,理由是現在遠離大本營所有士兵除了執行警戒任務的以外必須休息好,以保證隨時都有充沛的精力應對各種突發〇情況,而且夜間必須有一個排值哨。
以前蕭陽張帥他們在對士兵進行野外訓練的時候曾來過這邊兩次,知道道路很糟糕連小型馬車也難以通行,他們隻能攜帶少量的生活物資及必備的工具等由馬匹馱運,等場地確定後張帥派人通知營地組織民工擴修道路以便使用大型馬車運送生產及生活物資。
沿途的村民看到這麼多民夫在修路也過來湊熱鬨,簡單的交流之後便不斷的有村民參加到修路隊伍中甚至還有更多的村民加入到鹽場營地的工地上。
幾天後加入的村民越來越多,圍牆、營房等工程比預先計劃的還要順利,在附近征召的村民及富裕出來的勞動力都加入到修築道路的工程上,公路修建進度大大加快。
張帥郝強挑選了十幾個悟性相對高一點的民工在指定地點架起三腳架開始打井,民工們開始輪班操作。
趙一方等人又在仆固渾那裡借來一部分大車加上自己現有的大車開始給鹽場營地運送磚瓦水泥等建築材料以便修建永久性營房和住房。
按規劃修築平整了梯田型曬鹽場地後,張帥他們為了曬鹽池減少粗鹽裡的雜質決定用水泥硬化曬鹽池,一車車的水泥運過來後他們按照圖紙把二三十米見方的梯田式曬鹽池逐個硬化,並改進了進水口排水口的閘門等。
營地裡的木工在王東林的指導下製作風車水車水槽等引鹵水的配套設施,並不時的送來新研製出的鑽頭和易損材料等物資。
營區過來的民工在乾活的同時不免又嘮叨一番“這些老爺們真是奇怪,老是讓咱們在荒山野嶺挖石頭,而且每次都是先修圍牆把工地圈起來,這次圈的地方也不小,怕是有好幾百畝了吧?”
“廢話,不在荒灘上開挖難道去鎮子上去肅州城挖啊?肅州城能讓老爺圈幾百畝的地啊?”
“我是說這回又不知道是挖什麼寶貝?”
“看樣子像是在打井,可這兒戈壁荒灘的打井乾嘛啊?”
“老爺們還問過說這兒打二十丈的深井需要多長時間,真奇怪,這兒到處是泉水乾嘛要打井啊?”
“打井怎麼可能跑到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啊?肯定不是打井。”
“讓咱挖咱就挖唄,有飯吃有工錢拿管那麼多乾嘛?”
“這兒的寶貝肯定值錢,要不會來這麼多的兵士來看守?”
“老爺說了,這兒離大本營太遠,怕骨固咄祿的舊部來報複,所以才派來兵士保護。”
“老爺們對咱百姓還真是沒話說,哪家老爺也沒這麼好的。這次附近的這幾個村莊也能跟上沾老爺的光了。”
“……”
曹延晟躺在太陽底下的躺椅上舒服的曬著太陽,李良鼓動他說仆固渾現在已經有了肅州和金塔是不是按大爺上次說的,讓親家勸說把嘉峪鎮讓給咱們或者趁仆固渾不在的時候收回……
曹延晟立刻打斷了李良的話頭,說已經跟大哥說過了,收回嘉峪鎮對咱們並沒有太大的好處,反而需要時時刻刻提防回鶻報複再來奪取。況且收回來又能怎麼樣?咱還得單獨應對遼軍而且親家那邊不好交代,仆固渾也沒法向甘州牙帳交代,更何況還指望仆固渾跟咱們一起抗擊遼兵呢。再說了,現在這局麵不是挺好嗎?大家和和睦睦有事沒事來回走走就跟走親戚一樣,為什麼要挑起事端重新敵對呢?老爺子也不會讚同的。
李良還不死心“抗擊遼兵估計親家那邊單獨就做得來的,到時候恐怕連咱們都得看戲了。上次骨固咄祿圍剿營地的時候因土狼在咱們這兒沒有去觀戰,事後聽探馬細作回來報告說親家他們本領大了去了,雖說沒有動用那大號天雷,但他們看到成百上千的小天雷帶著火焰飛向骨固咄祿的軍陣,一波又一波的爆炸幾乎覆蓋了整個軍陣,那陣勢就是幾十萬兵馬也不能靠近他們營地的。”
“親家他們做事謹慎,即使打敗遼軍也不會出去追殺的,這樣既不能大量殺傷遼軍,也不能繳獲遼軍的糧草,追殺掩殺這事兒還必須得咱們親自去做的,還可以繳獲大批糧草戰馬。”
“將軍,你說親家他們那麼強悍會一直龜縮在嘉峪鎮嗎?”
“難說,至少說暫時會的。你沒看到親家他們一直在大興土木到處開建工程嗎?他們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比誰都好他們會輕易放棄另覓新居?你是沒見過人家的住房,那條件,當今皇上也比不了!”
“啊?他們那房子我見過啊,比皇宮差遠了!”
“過年咱們看到的時候裡邊什麼都沒有現在不一樣了。雖說房間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但裡邊設備齊全啊——廚房,儘管他們很少自己做飯,但屋裡有廚房,洗澡有熱水,就那個小管子,一擰就出水,熱水涼水都有,大冬天的屋子裡邊一點兒也不冷,可以天天洗澡一點也不覺得冷,就是連上茅房都不用出屋子,屋子裡還一點兒臭氣都沒有。晚上不用點油燈,輕輕在牆上一按,屋子就明亮無比……夫人跟萱兒喜歡的不得了。”
師爺管家等也曾多次在私下談論過小姐的婚事,也曾多次托張神醫詢問他們什麼時間接萱兒過門,張神醫回答倒挺乾脆,親家那邊說孩子還小過些年再說。
李良憤憤的說仆將軍的女兒他們不是已經接過去了嗎?他們好像跟咱們是同一天提親的。好像龍家也過來轉彎抹角的催婚了,估計他們會隨鄉入俗儘快的給個說法的。
那幫人到底怎麼想的,都二十多了還說小,什麼時候才算長大啊?親家那雙兒女按虛歲都二十多了吧?看起來還跟小孩子一樣,哪有咱家宗馳少爺那樣成熟穩重啊?那幫人也真是會享受,聽說每人每月的零花銀子就二十兩。他們吃穿用都不用掏錢二十兩銀子買什麼啊?你說親家他們怎麼就那麼的不把銀子當錢啊?就算有錢也不能那麼的糟蹋吧?那幫敗家娘們,當然這也隻能私下這麼說,老爺可以說那些女眷是敗家娘們,什麼都買還儘是些沒用的東西,白白便宜那些商鋪了。親家那幫爺們倒沒有亂花錢的,沒人去鎮子裡肅州城逛窯子喝花酒,也沒有亂買東西亂花錢,甚至可以說親家老爺就沒有花過錢。亂花錢的都是那幫敗家娘們和那幫丫頭,幾乎是看見什麼買什麼,不管有用沒用。
廖管家歎了口氣“都怪親家爺們太有本事,一麵鏡子就是二千兩銀子,他們掙錢太容易了也就不把錢當錢了。聽說龍家人初次到營地的時候還想買人家的火槍,不料親家無論多少錢都不賣,好像龍家已經把價錢出到了五千兩銀子一支槍,但親家就是不賣。你說親家真的不在乎那五千兩銀子?”
“要說他們在乎火槍吧可也說不過去,他們的幾百家丁還有幾百雜役,他們管雜役叫民兵每人都有一支火槍,連仆固渾給女兒陪嫁的兩百親兵也都配了火槍,一百支火槍就是五十萬兩銀子啊,可親家就是不賣!難道親家真的那麼的不差錢?”
“親家做事謹慎,不會把看家兵器輕易給外人的。”
“可龍家已經不是外人了啊?要說龍家就是買了火槍也不會跟親家對陣啊,已經把女兒嫁過去了還不是親上加親嗎?乾嘛那麼小氣不賣給龍家幾支火槍呢?如果親家他們能給咱們一些火槍的話,咱們也就不必這麼戰戰兢兢的提防遼兵了。”
“那幫人做事很難理喻的,”廖管家“聽說他們這幾天又去南邊的山上和肅州北邊幾十裡處的荒灘上折騰去了,那邊有什麼啊?荒山野嶺的瞎折騰什麼啊?”
李良“這些人還真是奇怪,儘去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折騰。”
“聽說那兩邊已經都有上千的村民幫他們乾活了,工錢還是兩斤半細糧,他們糟蹋起糧食怎麼一點兒也不心疼啊?你看那條官道挺好啊,可他們竟浪費那麼多糧食讓人去挖填路上的凸凹。”
“恐怕已經有五六千民夫給他們乾活了吧?工錢都這麼算哪得多少糧食啊?”
“他們到底是圖什麼啊?”
張神醫接了一句“你們懂什麼啊?親家那些人做事慎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瞎折騰的,等著瞧吧,過些日子就見分曉了。”
張神醫很少參與他們這種近似於八卦的談話,隻是他經常到營地走動常被他們攔住打聽消息,而且方毅告訴過他很多東西現在不便於讓其他外人知道。
方大夫曾經在那個什麼“筆記本”上讓他看過許多人體組織及骨骼圖片,還讓他看過據說是把人切成薄片拍出來的圖片,他不明白有什麼人能用什麼方法把人連骨頭帶肉切成薄片而且還切的那麼整齊但的確能讓人更加徹底的了解人體結構。方大夫也曾跟他探討過針灸穴位與神經的關係,甚至讓他在人家自己身上紮針從而體驗穴位是不是真的跟神經有關係,在他看來這位已經是無所不知的年輕大夫用這種可以與“神農嘗百草”媲美的方式來探究醫學奧秘的精神令他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