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脈!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第一電台為您帶來的《午間新聞》。”
電視上,女主播端坐台前,報導今日要聞“首先為您報導一則關於‘青族叛亂分子持槍危害公共安全’的案件。
“今天早上,海格市警方在火車站逮捕了一名攜帶槍械的少女。據調查,該少女姓名為密路·那可,青族人,長年定居於嘟嘟路島。被捕前,她正準備前往阿斯瑪平原參加反對首相、與人民為敵的青族叛亂戰爭。
“更有證據表明,她過去策劃了多起危害公共安全的惡劣行動。海格市警視廳密切關注此事發展,敦促當地刑事課務必把王室的權益放在首位,依法嚴格調查。經過合法公正的偵查審訊,審判司判處該名少女死刑,現已執行……”
新聞主播漏報了一條重要訊息基於當前局勢特殊、犯人犯罪情節特彆嚴重,海格市殘餘的黑幫分子假借“愛國人士”的名義,向審判司索要犯人密路,要求代為行刑。經該市審判司主要負責人同意,一批“愛國人士”公然將犯人吊死在海格市最熱鬨的中央廣場,以儆效尤。而此事在當地傳得比電視新聞更為廣泛,乃至周邊城市均有耳聞。
嘟嘟路島,島民收看到這則報導後不久,陽光明媚的天空由晴轉陰。流失了青族人骨子裡堅強不屈的精神,島民日趨懦弱。此刻,他們的心情陰鬱低沉,勝似晦暗不明的天空。
當天中午,他們圍坐自家飯桌,卻難以下咽。人們重拾丟棄過的悼念親友的習俗,無論老幼皆自發的為密路默哀。嘟嘟路島裡裡外外均深入反思——我們是否失去了活著的價值?青族人的眼淚融入了潮濕的海風,攜著無儘的苦澀與淒涼傳達給世人。
少女密路的死,觸痛了無數同胞的心靈。島上的青族人,反思無儘延續我們這些年來是不是丟失了某種一度引以為傲的東西?是否忘了某種曾經視如生命的信念?對了!是詠唱,我們不知已有多久不曾詠唱。
“翱翔天際的青鳥,您是無拘無束的自由,願我的生命能夠化作您飛翔的翅膀,靈魂相係,常伴左右……”
低矮的瓦房內,一位老人念出了青族人世代傳承的詩詞。它像水滲透世俗的雜質,活化枯死的心靈,又似火溶解掉恐懼,煥發新生!詠唱在左鄰右舍口中傳頌推廣,一家接一家,最終傳遍嘟嘟路島。人們逐個逐個的明白了,他們丟掉的是對自由的渴望,忘卻的是對尊嚴的執著。
一句句詠唱響亮而自豪,人們要把無窮儘的思念與敬意傳達給身在天堂的族人——密路。感謝她,令嘟嘟路島上的青族人重拾自我。
一個個島民陸續走出屋外,彙集成群。人們在一名漁業大戶的號召下,相聚於碼頭。大戶當眾宣布,將毫無保留的獻出自己的家產與船隻,帶領島上的族人離開嘟嘟路島,前去投靠陸軍第14分部新成立的革命軍。
率先抵達碼頭的島民組成一支隊伍,展開環島召集族人的行動。人們定下誓約唯有那些堅定不移、不惜家業財產、不怕犧牲性命的人,才可以攜手出海。
“倘若這次革命能成功推翻無名的黑幫統治,那我們的子孫後代將獲得永恒的自由,島上的青族人也將重拾丟失已久的尊嚴與信念。這些精神財富足夠讓子孫萬代都吃用不儘!”不惜散儘萬貫家財的大戶,站在船頭發表了一番演說,遂砍斷大船係在纜樁上的一條纜繩。
相似的情況天天重複著大戶每宣告一次,就砍斷一根纜繩。
到了第七天,密路在大庭廣眾的街區遭人吊死的事實,傳進嘟嘟路島。是時,彆說是人,哪怕閹割過的動物照樣忍無可忍!原本打算窩囊度日的少數島民,發瘋似的朝碼頭聚集。
帶頭人見義憤填膺的同胞大集合,奮力砍斷大船維係在碼頭的第七根纜繩。海麵上大大小小的船隻,載滿了嘟嘟路島的青族人。領頭的大戶下令張開風帆,大船連同諸多中小船隻,就像一支支不達目的誓不回頭的羽箭,一齊駛出海外。
大樹將顛,非一繩所維。蒼生發怒,非威勢可擋。
航行於海洋的青族人終有覺悟身處這個動蕩的時代,唯有不畏強權、舍生忘死地拉動革命的船繩,揚起自由之帆,方可撥開雲霧見青天,心中的理想新大陸才終可得見。
四天後,棄島投軍的嘟嘟路島民停船上岸。大批青族人與第14分部的革命軍正式會師,並在會師後的七天內接連攻占海格市、馬渡市兩座城,解放數以百萬計的苦難民眾——離無名政權的敗亡,又近了一步。
第五日,國內各大傳媒大肆抨擊革命軍的主要領導人。媒體“舉證曆曆”,稱他們無恥之尤,貪贓枉法,腐敗透頂,天理難容!這些人完全係因害怕受到國家法律的製裁,所以煽動蠱惑他人造反……其中,負責牽線搭橋的一心和司徒冠,被抹黑得最為不堪。
媒體公布了一心在國內外多處莫須有的豪宅,裡麵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又請他以前的同事出來指責他當警政署長時的“罪行”,如“縱容下屬剝削百姓”,“草菅人命”,“秘密組建專門暗殺忠臣的部隊”,“包庇裙帶關係者的不法行為”……
其所言種種,均為不可饒恕的彌天大罪;更有自稱一心情婦的美女,出來大曝一心的醜事,要讓老百姓對他深惡痛絕!
司徒方麵,說他終日酗酒,早年逼死妻子,後來侵犯女兒,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又說他人格變態,有戀童癖,長期糟蹋幼女。什麼“派人四處求仙問道,修煉采陰補陽的房中術,妄想延年益壽”,說得會聲會影。電視上,居然真有女童出來作證,大批受害家屬聲淚俱下地痛訴司徒不是人!
關於造謠詆毀丈夫的視頻,伊麗莎白抵死不願拍攝,算是幫一心保留了點顏麵。而司徒的女兒則在不知主要內容的情形下,出麵指責父親愛喝酒,在全國觀眾麵前大大的露了回臉。往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觀眾都在討論她怎麼被生父侵犯還那麼開心?
第六日,國會全票通過討伐14分部的叛軍的議案。同日,西北和東南兩地接二連三發生大規模暴亂,有地方軍隊參與叛變;鄰國又派兵占領兩國中間一塊聚合幫用來販售極樂粉的地盤。無名的中央軍受到牽製,隻能分散作戰。
在這緊要關頭,眾多地方軍閥無視中央命令,坐山觀虎鬥。首相的嫡係部隊多地用兵、多麵受敵,大大的延誤了他全力撲滅14軍的戰略。
酸梅鎮,曆來由酸梅堂堂主一人獨大,大事小事一概是他說了算。
堂主視反對他的學生為眼中釘,多次謀劃根治的方法。今日,他一改此前“大手抓豆子”的做法,轉而策反學生組織內部成員,威逼利誘要一些人當內奸。個彆學生經受不住考驗,於淩晨出賣了同誌,供出領頭人物的名單。
堂主一大早便驅使鎮長,派人逮捕了一幫核心分子。他們有的不是學生、也不參與遊行運動,暗中出謀劃策、出錢出力,被官府一方稱作“幕後黑手”。
學生組織中負責聯絡的成員,為此競相奔走,四處通知同誌。事先不知情的遊行學生,將噩耗傳達給民眾,馬上又有一大堆學生到酸梅堂口和地方治安分局抗議示威。
學生跟黑幫成員以及防暴中隊爆發激烈衝突,很多人掛了彩。有些學生被黑幫分子拽住雙腿,兩三人合力拖著走,仍不屈服!他們頭下腳上,大哭大鬨,雙手抓扯欄杆、石柱等支撐物,手指拉開長長的血痕……
暴動的全程給人拍下來,公布到網絡或印製成宣傳單廣為散布。堂主還在自家氣派的辦公室內養尊處優,置之不理。他稱學生們組成的遊行乃至抗議隊伍,光是場麵大,就像一隻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耐不住推敲,成不了大氣候。抗爭也貌似不了了之鎮民們表麵上慷慨附議,骨子裡藏的還是泥古不化的奴性,一捏就軟。
這天,一脈與消逝看過遊行演講,便在鎮上的一家賓館中就餐,歇息了一宿。
隔天早晨,他們想找鎮民詢問通往阿斯瑪平原的捷徑,卻瞧見街上有幾戶人家背著包袱貌似要出門遠行。這些人全掛著一副愁容,半點打不起精神來。
一脈選中人群裡的長者,湊過去問他“老人家,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看各位不像外出省親,倒像要避禍逃難啊。”
“哎呀,我們就是在跑路。再待在這裡早晚連皮都被扒走。”應話的老人乾皺的臉皮寫滿了無奈,手裡拄地拐杖快讓背上背地包袱壓垮了。
“這平白無故的,為何待不下去了?裡頭保準有蹊蹺。”一脈內心有底,明知故問。
“兩位外地人吧?想還隔了老遠,才沒聽過我們鎮的民情。在這當家的不是鎮長,是黑社會的堂主。那位堂主老爺忒怪,他們父子都有變態怪癖——”老頭打住句子,跟做賊似的東張西望,見無異狀了才小聲坦白“他兒子年紀輕輕卻喜歡老太婆,夠怪了吧?
“老子每個周末都要舉辦一場吃酸梅比賽,鎮裡每戶必須派出一人做代表參賽。規則是在限定時間內吃得最多的冠軍,儘攬獎金;其餘參賽者不分名次高低全要罰錢;不參加者以棄權論處,要罰雙倍錢。
“前幾天,我的老伴被堂主的兒子搶走了,我們這幾戶人家也快讓酸梅大賽搞得破產了,再不走,怕是要賣兒賣女嘍。”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