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閻王爺當差!
問天笑從地下鑽了出來,他穿著和乾屍身上一模一樣的鐵甲胄,蓬頭垢麵,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好像整個人在泥堆裡打過滾一樣,麵目全非,樣子非常的滑稽。
胖子的身上散著一股騷味,味道濃烈,像珍藏幾十年的童子尿一樣。
“你怎麼搞成這樣了?”林飛不解的道。
問天笑從一個隻能容納他躺下的坑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彆提了,被乾屍追到了這裡,無奈用了蓋地土的方法才躲過了一劫,你們怎麼也來了?”
蓋地土是一種偽裝的法子,活人隱藏了陽氣,再用泥土包裹住身體,如果條件允許可以穿上死人的衣服,或者佩戴死人用過的首飾,這樣屍魂就會誤以為是自己人,不會對活人發起攻擊。
用蓋地土的法子將活人偽裝成死人,需要用童子尿作為引子增強泥土的濕氣,這樣的泥土抹在身上味道很難聞。
“蓋地土不是要用童子尿做引子嗎?你難道還是處?”林飛道。
問天笑扭扭捏捏,難為情的道“不瞞你說,上次小道被狸貓咬過之後特意收集了童子尿,還沒有用完,要不你倆也和堆泥,用這法子保命吧!”
問天笑說著向林飛走了過來,一雙沾滿泥土的大手伸出,要摸林飛的臉蛋。
“站住!”林飛喝住問天笑,不讓他靠近,道“我不需要,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問天笑一愣,眼看著三人被逼到絕路,蓋地土或許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林飛拒絕使用蓋地土的法子保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問天笑的好意被拒絕,也不強求,他轉身走到陸安琪身邊,道“好妹妹,他不識好歹,你試試這個土法子。”
陸安琪知道問天笑欺騙感情後,對臭道士的行徑感到不恥,對他沒好臉色的道“問道長,你騙我騙的還不夠嗎?準備裝到什麼時候?”
問天笑愣住了,他望著陸安琪冰冷的玉麵,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轉身看了林飛一眼,對方無可奈何的樣子,讓他心裡沒底。
“你都知道了?”問天笑目光閃爍,指著林飛道“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是出家人為什麼要做那種可恥的事情?”陸安琪本想痛扁他一頓,無奈對方滿身是泥,根本下不去手。
“當初騙你是我不對,但我的本意不過是想改變你對我的壞印象而已。”問天笑目光帶著失落,一張沾滿泥土的臉非常僵硬,道“我並無惡意,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我不喜歡和騙子做朋友,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乾。”陸安琪冷漠的道。
問天笑的視線從女子冰冷的玉麵移到地麵,緩緩收了回來,惆悵的心情掛在臉上,他腳下沒站穩,踉蹌退了兩步。
“你沒事吧?”林飛上前扶住了他,不知為何此刻問天笑失落的表情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問天笑甩手擋開了林飛的胳膊,冷漠的望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苦笑了幾聲,道“哥們?兄弟?你乾的好事!”
林飛莫名其妙的躺槍,他知道問天笑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問天笑視陸安琪為天仙下凡,純潔的化身,他第一次見到女子就對她情有獨鐘,但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第一次偷偷潛入林飛家裡居然被她當做了小偷,並留下了淫道的名頭。
一場陰差陽錯的冒名頂替雖然換來了短暫的溫存,但結局卻是柳暗花明一場空,可悲、可歎、又可笑。
“嗬嗬……嗬嗬嗬……”問天笑苦笑,表情有些僵硬,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
“咕咕咕……”
山穀中的怪叫聲越來越急促,前排有幾隻乾屍瞪著眼珠子站了起來,樣子十分凶惡。
“你冷靜一下。”林飛不放心問天笑這個樣子,感覺他這次真的傷心了。
問天笑是個大寫的人,他毛毛躁躁,性格浮誇,有時候厚顏無恥的樣子讓人討厭,但就算他再厚顏無恥,也會有失落的時候,也會有麵子上掛不住的時候。
他不是聖人,此時此刻他感到傷心,對林飛有羨慕、嫉妒和淡淡的恨。
“對不起,當初的確不應該冒名頂替你的身份,這是我的錯,我不如你,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問天笑冷冷的道。
林飛越來越覺得死胖子不對勁,搞得現場跟割袍斷義一樣。
“我想我們應該是逃不出去了,臨死前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安琪妹妹很單純,我不希望你無辜她,好好待她!”問天笑退後幾步,手中的七星劍拉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凹槽。
“你小子怎麼了?彆在這裡裝蒜好不好?”林飛麵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心底真的很擔心他。
“吼!”
鐵甲乾屍受到某種號令,終於蜂擁撲了上來,他們麵目猙獰,狀若瘋狂,貪婪的樣子像三天三夜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