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換乘了兩次公交,才抵達了一座山腳下。
這裡荒無人煙,雜草齊膝,一座不起眼的農舍坐落在遠方。
“這是你舅舅的家?”
方寒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開口道:“這附近沒有村子,也沒有店鋪,你舅舅家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偏僻。”
“哎,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李正苦笑一聲,“我大伯為了還姑姑的醫藥費,變賣了所有能變賣的家產,甚至是自己的家,在一群善良的村民的幫忙下,終於在山下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等你舅舅身體好了,我建議你舅舅趕緊走。”
方寒皺眉道:“我們家後麵就是一座高山,到時候下雨的時候,山上就會出現滑坡,山石滑落,還有大水,房屋隨時都會被衝垮,居住在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會的。”安飛點了點頭。
李正應了一聲,和方寒一起往前走去。
李正抬起手,敲了敲小院的大門。
“誰呀?”葉子晨挑眉道。
一道低沉的聲響,從左側的小樓中傳出。
聽到這話,方寒再次覺得不對勁。
他的語氣很平靜,一點都沒有生病的樣子,甚至可能比普通人都要健康。
見方寒一臉茫然,李正這才開口說道:“他不是我舅舅,他是村子裡的一個善良的村民,專門來照顧他的。”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將院子的大門打開。
這名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
“現在的鄉下人都那麼西化了?”
方寒剛準備跟這名男子打個招呼,卻發現這名男子的手臂上有一龍一虎兩條紋身,心中頓時一驚。
以前都是城市人才愛紋身,現在連鄉下都有了。
看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個人物。
“張叔叔,這位是方寒,我的一個朋友,他雖然年輕,但已經拿到了醫師資格證,現在是海天最大的一家醫院的見習醫師。”
李正把方寒的來曆說了一遍,又問了問他舅舅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張叔麵無表情的回答:“這是一種很嚴重的感染,需要用碘伏和酒精來進行治療。”
“不行!”
方寒打斷了張叔的話,繼續道:“李正跟我說過,他舅舅的胸膛是被一根鐵棍刺穿的,而且他的身體也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感染了之後,很容易感染破傷風,所以不能用酒精或者碘伏來清洗,而是要儘快將腐爛的血肉取出來,如果感染了,那就是致命的!”
張叔臉色一變,讚歎道:“不錯嘛,這次我們老板有希望了。”
“老大?”雷格納一愣。
“老大是誰?”方寒楞了愣,問道。
“不,不是。”
張叔擺了揮手:“老李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他的年齡也比我大,所以我一直都是這麼稱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