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旋風稍微抬頭，看一眼托馬斯，微笑道：“我直說吧，老朋友，我喜歡這幅畫，如果可以，我想買下它。”
托馬斯故作為難道：“很抱歉，維特，這是博物館的藏品，原則上是不對外出售，絕對的非賣品。”
古旋風不以為意的點點頭，解釋說：“這幅畫沒有署名，並不屬於傳世作品，館藏名目應該沒有記錄，價格方麵，我會出原價的一倍。”
一旁的劉莉莉顯得很驚訝，老板為何對這幅畫這麼上心，不惜花雙倍價格買下來，可是沒有署名的畫，真的值得這個價格嗎。
托馬斯摸摸下巴，仿佛很難割舍一般，說道：“你說的沒錯，因為沒有署名，所以這幅畫一直無法展出，繼續存在這裡，也會增加維護成本，隻是價格方麵需要考慮一下。”
“我的朋友，你帶我來這裡，心裡早有答案，說吧，隻要價格合適，我會給出足夠的誠意，”古旋風覺得這幅畫還有一些未知秘密，買回去研究一下也挺好，至於要花多少錢，不是考慮的範疇。
托馬斯眉頭一跳，頗有為難的說：“很感謝你的誠意，隻是購買這幅畫的時候，總共花費五十萬歐元。”
“好吧，一百二十萬美元，這個誠意怎麼樣，”古旋風也不想在這樣高雅的地方，繼續討價還價。
托馬斯露出一絲笑容，“好吧，我以博物館總監的名義與你達成這項交易。”
沒辦法，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想表現的像一個市儈的商人，但現在博物館資金壓力太大，不得不為之。
最近博物館都在向一些個人收藏家推銷出售一些擠壓多年的庫藏，是一些沒有展出價值的雜品。
像這幅東方山水畫一樣，看起來很古老，但偏偏沒有作者署名，價值大打折扣，還不如對外出售，緩解博物館資金壓力。
古旋風對這位館長的表現，感到一絲同情，為多加點錢，恐怕內心也是倍受煎熬，真是一分錢難倒一位藝術館長。
劉莉莉拿著包裝好的畫作，跟著古旋風走出博物館。
“老板，這幅畫真值這個價嗎？”
“不知道，也許更高，也許毫無價值，但終究是一幅畫，就當是向博物館捐款吧。”
劉莉莉這才想明白其中道理，即便沒有買這幅畫，這趟來大都會博物館，同樣不會袖手旁觀，多少都會捐款資助。
這件事要不要跟伊萬卡彙報一下呢？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老板也沒花多少錢。
回到川普大廈，古旋風戴上白手套，把畫卷打開，小心翼翼地觸碰畫邊緣。他的指尖傳來一絲異樣畫紙的質感，或許是來自古老造紙術的一種心理暗示。
古旋風深吸一口氣，鼻腔中充斥著古老墨香。
他摸了摸畫中的一個邊角，華夏水墨畫，講述意境，而不是寫實，沒有署名的作品往往暗藏玄機。
畫作的紙張質地細膩，墨色沉穩，有明代風格。
古旋風眉頭微蹙，調出電腦中的數據庫，將畫作與曆代東方繪畫的筆法特征進行比對。結果顯示，此畫的構圖與明代畫家沈周的某些作品極為相似，但細節處又有微妙差異，尤其是山石的皴法，隱約透露出一種刻意的“錯位”。
“果然不是單純的山水畫......”古旋風低聲自語。
其實采用碳十四檢測畫紙的年限，就能增加這幅畫的價值，但還是看問題，一幅沒有署名的作品，就是一幅普通的畫，哪怕再古老也毫無收藏價值，這也是博物館最終選擇出售的原因。
為驗證猜想，古旋風查閱有限的明代文獻。
隻是這裡是美國，相關資料信息極為有限，看來需要從華夏那邊收集這方麵的資料文獻。
隨後幾天時間，古旋風除了陪妻子兒女，就跟這幅畫杠上了。
碳十四檢測也認證古旋風對於這幅畫為明代的判斷，隻是作者是誰，又為何沒有署名，整幅畫一個文字沒有，這就是他覺得不尋常的地方，要知道，華夏古代文人墨客對山水是有一種精神寄托。
既然已經潑墨作畫，而且篇幅如此工整，怎麼一個題字都沒有，顯然很不正常。
古旋風又重新翻開剛從華夏收集空運過來的明代書畫資料文獻。
在翻閱《吳中金石記》的時候，找到一條記載：嘉靖年間，蘇州一帶曾有文人以畫作傳遞密信，借山水筆法掩蓋文字信息，以避朝廷文字獄。
這一發現令他精神一振。他重新審視畫作，嘗試將那些隱秘符號與明代密碼體係對照。經過反複推演，燒掉不少腦細胞，但一無所獲，隻好把畫收起來，等回洛杉磯在說了。
“聽說你從大都會博物館帶回一幅畫？”正在收拾衣物的伊萬卡，此時才想起來這件事，看來也是忙得暈頭轉向，把這事給忘了。
古旋風也沒隱瞞，解釋說：“是啊，博物館為了表示感謝，就送我一幅沒有作者署名的山水畫，看起來很不錯，所以就帶了回來。”
“感謝你，為什麼？”伊萬卡捕捉關鍵信息，無緣無故為什麼會贈送東西，顯然另有隱情。
古旋風抿嘴笑道：“你知道大都會博物館館長托馬斯·坎貝爾，算是我的老朋友，見他為博物館資金的事情，整個人繞一圈，實在過意不去，就捐一筆錢。”
伊萬卡聽後，深吸口氣，努力平複氣息，問道：“捐了多少？”
“也不多，120萬美元，”古旋風故作輕鬆的抖了下報紙。
伊萬卡一聽，這才口吐蘭香，“能幫就幫一把吧，現在很多都挺難的。”
“出了什麼事嗎，這麼多愁善感？”古旋風看向伊萬卡，最近幾天自己忙於研究古畫了，沒關注她的事情，看來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伊萬卡說道：“也沒什麼事，最近許多女性小企業主無法得到融資的問題，隻能選擇破產。”
“大浪淘沙，抵禦風險能力不強，是很容易被金融潮汐淹沒，”古旋風見伊萬卡依舊愁悶的樣子，心裡好笑，創業投資本身就是成功與失敗兩種結果，哪有這麼多的憐憫之心。
“要不，你成立小企業扶持基金，幫扶一下她們？”
伊萬卡立馬搖頭如撥浪鼓，“這是商業環境造成，個人能力始終有限，想幫也幫不了，希望以後會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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