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旋風在自己書房接待了莫裡斯，示意桌上已攤開奧德賽公司提供的資料，問道：“裡麵提到的‘特殊貨物’，你有頭緒嗎？”
莫裡斯戴上老花鏡，仔細審視照片中的雕刻和文字。
“這不是普通的掠奪品，”他指著日誌上一段模糊的符號，“這是瑪雅祭司專用的‘卡吞’周期符號，代表一個52年的輪回。如果‘黑鴉號’劫掠了西班牙寶船，那麼船上可能有一件被稱為‘時間之眼’的水晶頭骨。”
“水晶頭骨？”古旋風挑眉，“傳說中能預知未來的那個頭骨？”
“不完全是，”莫裡斯搖頭，“瑪雅文明的水晶頭骨並非好萊塢電影裡的神秘道具，而是祭司用於天文計算的儀器。但有一件特殊的頭骨‘埃克·卡吞’，也叫‘太陽之淚’，據傳刻有末日預言的完整銘文。17世紀時，西班牙人曾試圖銷毀它，但它被瑪雅人秘密轉移，最終下落不明。”
古旋風若有所思：“所以，‘時間的儘頭’可能指的是……”
“某種被觸動的古老力量，”莫裡斯的聲音低沉，“或者更直白地說，西班牙人無意中啟動了頭骨的預言機製，根據瑪雅曆法，“血月蝕日”的天象每隔52年出現一次。”
“維特，你這次可真是給我找了個‘有趣’的課題。”莫裡斯拍了拍古旋風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久違的興奮。
“希望你的好奇心還沒被學術論文磨光。”古旋風淡淡一笑。
莫裡斯笑著點頭，從公文包中取出那本泛黃的《殖民時代沉船檔案》，翻到夾著書簽的一頁，推了推眼鏡，聲音低沉而清晰。
“關於‘黑鴉號’，學術界一直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它隻是海盜團劫掠船，另一種則認為它確實承載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古旋風靠在沙發上，“這次海底打撈對失落文明考古發現意義重大。”
莫裡斯點點頭，繼續解釋道：“這是牛津大學收藏的‘祭司密卷’複製品，記載了17世紀西班牙殖民者從科潘古城掠奪的聖物清單，其中提到一件名為‘太陽之淚’的水晶頭骨，據傳是瑪雅大祭司用來與神溝通的媒介。”
“瑪雅聖物的運作原理與現代物理學完全不同，根據密卷記載，它會釋放一種被稱為‘查克特爾’的精神能量波，直接影響人類的中樞神經係統。”
古旋風取出一份密封的牛皮紙袋：“看看這個，奧德賽公司今早剛發來的最新聲呐掃描圖。”
掃描圖上，沉船殘骸的輪廓清晰可見，但在船體中部卻出現一個規整的球形空洞，直徑約兩米，周圍散布著異常的能量讀數。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船體內部‘吃’出一個空間。”古旋風指著圖像邊緣的鋸齒狀陰影，“這些是……”
“能量蝕刻痕跡。”莫裡斯的聲音陡然緊繃，“和1884年危地馬拉叢林發現的‘吞噬之井’遺址完全吻合。”
古旋風沉聲問道：“莫裡斯，這些所謂瑪雅聖物，會不會是一種具有輻射性的隕石？”
所謂超自然力量，或許隻存在於他的電影之中而已，還真不能太過神話了。
莫裡斯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沉迷傳說之中，導致有些觀點太危言聳聽，這也是他一直不太受歡迎的原因，曆史考古可不是神秘學說。
老教授深吸一口氣，將眼鏡摘下，用絨布輕輕擦拭鏡片，似乎在整理思緒。
片刻後，他重新戴上眼鏡，目光恢複了學者的冷靜。
“你的懷疑很合理。”他緩緩說道，“但瑪雅文明的消失，恰恰是一個現代科學至今未能完全解釋的謎題。如果水晶頭骨僅僅是放射性隕石，那它或許能解釋部分現象，卻無法涵蓋整個文明的崩潰。”
古旋風微微前傾身體，示意他繼續。
“瑪雅文明的衰落並非單一事件，而是多因素疊加的結果。”莫裡斯翻開另一本筆記，上麵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氣候數據、考古發現和文獻摘錄。
“傳統觀點認為，瑪雅文明的崩潰源於環境惡化，過度砍伐導致土壤貧瘠，乾旱引發糧食危機。然而，近年來在科潘、蒂卡爾等遺址的考古發現表明，瑪雅社會的崩潰並非均勻發生，某些城邦在環境惡化後仍延續了數十年，甚至出現了短暫的複興。”
“你的意思是，環境因素並非決定性原因？”古旋風問。
“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莫裡斯指向筆記上的一幅地圖，“瑪雅文明的核心區域在公元9世紀左右經曆了大規模的社會動蕩，貴族階層突然消失，祭祀活動停止，城市被廢棄。但奇怪的是，沒有大規模戰爭的痕跡，也沒有瘟疫爆發的證據。”
“那麼，你認為‘太陽之淚’這樣的聖物可能與此有關？”
“或許存在某些聯係。”莫裡斯謹慎地回答，“瑪雅祭司階層掌握著高度發達的曆法和天文學知識，他們很可能利用某些特殊裝置，進行儀式或觀測。如果這些裝置失控，可能會引發社會恐慌，甚至導致統治體係的崩潰。”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西班牙殖民者的記錄中提到，瑪雅祭司曾警告他們不要觸碰某些聖物，否則‘神靈的憤怒將降臨’。而接觸過這些聖物的殖民者確實出現了集體精神錯亂的現象。”
古旋風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太陽之淚’可能是一種能影響人類精神的裝置，而瑪雅文明的衰落，或許與它的失控有關？”
“這是一種假說。”莫裡斯承認，“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如果‘黑鴉號’上真的載有‘太陽之淚’，那麼它的發現可能會改寫我們對瑪雅文明的理解。”
窗外，晨光漸盛，書房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
古旋風站起身，走向書架，取出一本厚重的考古學專著。
“莫裡斯，如果瑪雅文明的消失與‘太陽之淚’有關，那它是否意味著他們的技術遠超我們的想象。”
莫裡斯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頭，“我們或許一直低估了瑪雅文明。”
古旋風點點頭，“希望，一切答案就在即將要展開的海底打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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