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醫生下海!
“王隊長,這可是怎麼了?”
前段時間的老王可謂意氣風發,賺了錢,可就不一樣了。
可這馬上要過年了,卻看到他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了。
“唉”
老王找了一根凳子,坐了下來,掏出那根萬年老煙袋,抽了幾口。
才說道
“這不是沒糧給愁的嗎?”
“你們不是有錢嗎?還有什麼好愁的。”
開玩笑,這段時間,他們可沒有少賣錢。
蟬脫、中草藥、魚,還要集體搞了一個糖廠,可都是錢啊。
“可拉倒吧,要是有錢,我就不會這麼愁咯?”
“怎的?把錢都用完了。”
“早就用完了。”
“啊,你們”
黃瑤遠可沒有想到,這可是集體的錢啊,你老王可不能犯錯誤啊。
“怎。。”
“沒有犯錯誤。”
老王知道黃瑤遠的性格,都是為他們著想,主動說了出來。
“本來今年隊裡結餘了五萬多塊的,買糧是綽綽有餘的,還能過個肥年。
誰能想到,好日子還沒有來,上麵又給了我們一個任務。
讓我們買了一批二手的軋糖的機器,一下去掉十五萬多,現在饑荒都沒有解決,還欠了一大筆外賬。”
“啊,你們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搞這麼多設備回去,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黃瑤遠也無語了,稍微有點錢,就開始嘚瑟了,膨脹了。
“老王,你們膨脹了啊。”
“誰膨脹了,這不是劉主任要我們必須買下來嗎?不然公社的糖廠就隻能賣破鐵了。”
“他們賣破鐵,也比你們拿著救命的錢去買破鐵強啊。”
黃瑤遠也無語了,這都怎麼算賬的。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上麵必須要這麼做,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老王,說著說著就有眼淚了,黃瑤遠見此趕忙勸解道
“那你們的設備用來軋糖,到現在生產出來的糖也能掙錢啊,雖然掙的不多,也能回點本錢,讓你們買糧食過冬啊。”
“可不是嗎?這機器本來就是公社糖廠之前說是港商進口的,誰知道這玩意兒,不好用啊,還三天兩頭壞。
這維修費就花了不少。”
“這,你們之前沒有說好嗎?”
“我們也不懂啊,誰知道這完蛋玩意兒,還進口的,不如原來的好,現在吧,就徹底堆在那裡,成了一堆廢鐵。
然後我們去找公社,沒有人理,然後又去縣裡,也是,去到市裡,人家好不容易甩掉的鍋,怎麼可能背呢?
於是就這樣了。”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呢?”
“還不是你回來的那段時間搞的,到現在都沒有紮出多少糖來?”
“那你們現在榨出來的糖賣掉多少了?”
“還賣掉多少了?”
說起來就是氣,隻見老王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黃瑤遠身前。
本來還在等他說話的黃瑤遠,被這突冷一下,還有點嚇到了。
“我跟你說,這生產出來的糖,一斤都沒有賣掉,說是外地來的糖,更便宜,更白。
我們現在這個冬天都隻能喝白糖水了。”
“上麵就沒有人過啦解決?”
“解決,不來還好一點,一來就是吃,一來就是吃,我們也不禁造啊。”
“那你們欠的十萬怎麼解決?”
“解決個啥,所有的款項都用我們原來的糖廠擔保的,以後用魚來抵賬。”
“啊,這不是耍賴嗎?”
“可不是嗎?”
老王說著又扒拉一口,嗆得黃瑤遠咳嗽了好幾聲。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所以就想著反正回去也要麵對狂風暴雨,還不如在你這裡來,訴訴苦。
興許還有機會。”
“唉,你們現在有多少斤白糖啊?”
“差不多兩萬斤。”
“兩萬斤?”
黃瑤遠都吃驚了。
“你這前前後後投入了將近二十多萬,就產出了兩萬斤白糖,這還要拋出甘蔗和人工的成本。
你這完全不賺錢不說,還滋啦一屁股。”
“可不是這樣嗎?”
老王無賴地坐了下去,連凳子都不坐了。
自己也算了這樣一筆賬,簡直就是給彆人打一輩子工,都不夠還的。
還是全生產隊啊。
“你們真是。”
“我們又什麼辦法?而且隔壁兩個大隊的情況也差不多。
最慘的就是黃流公社,一樣的。”
“那你們今年怎麼辦?”
“我們也不知道。”
“那你們的情況都反映上去了?”
“都反映了,這不天天都往市裡、縣裡趕,隊裡都不敢回了,一回大家就問怎麼了?
有好多家早就沒有糧食了,等著換錢給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