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溫蕙抽氣,“我可以。”
霍決便放肆對她。
他的力度不至於傷,卻實在刺激。便是溫蕙也忍不住扭動,腳尖繃了起來。
待溪穀潺潺,情迷意亂的時候,霍決又上來吻她。
“蕙娘,”他在黑暗中輕聲問,“會離開我嗎?”
溫蕙呼吸亂著,道“不會啊。”
“蕙娘,”霍決又吻著她問,“我是你什麼人?”
溫蕙情迷意亂,呢喃“是我夫君。”
“對。”霍決道,“我才是你夫君。”
溫蕙一怔。
溫蕙突然間感到被抵住。
隻一切發生得太快,才一動,手腕便被按住,鉄鉗一樣。
霍決已經貫入。
不是假鳳虛凰。
就像真實的男人和女人。
有進入和被進入。
從人類蒙昧時期,從母係氏族結束,便是男人占有女人的儀式。
通過這樣的形式,將一個人的存在,刻在了另一個人身體的最深處。
或者將彆的什麼人的存在,從她的身體深處抹去。
一條細而脆弱的線,碎成了砂礫。
溫蕙睜著眼睛,盯著帳頂。
帳頂一晃一晃的。
每晃一下,便像潮水拍岸。
霍決不停地吻她。
他的呼吸是平靜的。
她的呼吸越來越亂。
手上沒了力氣。
霍決放開了她的手腕,手掌滑上去,手心對手心地摩挲,而後嵌入指縫間,扣住了她的手。
溫蕙知道是器具。他淨過身的,不可能是真物。
隻此時此刻,身上壓的,的確是個男人。
“蕙娘……”他低低地喚她。
溫蕙彎曲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帳中黑暗,隻能看到她的輪廓。
霍決與她十指相扣,憑著她的呼吸和聲音判斷她情動與否。
間或低頭,能看到進出的黑色影子。
仿佛自己還擁有完整的身體,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霍決深深抽氣,毫不吝惜力氣。
床帳晃動,層層如水波蕩漾。
許久,忽然響起了溫蕙的聲音,似痛苦,似愉悅。是人類最原始的表達。
霍決吻著她,又一次告訴她“蕙娘,記住,我才是你夫君。”
既是器物,自不需要休息,他不肯停。
另一個男人能給她的,他要加倍給她。
持續到半夜,溫蕙經曆了數次之後,受不住了,霍決才終於收了。
溫蕙失神地望著帳頂,聽著他起身,有悉索的聲音,什麼東西被投入了水盆裡。
他又回來,將她抱在懷中撫慰。
許久,溫蕙才找回聲音,伏在他胸口,聲音喑啞地問“四哥,怎麼回事?”
霍決道“我不喜歡大象藏,以後彆用了。”
溫蕙想起新換的,沒有熏過的寢衣。
原來如此。
“傻子。”她歎道,“不過是習慣罷了。”
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霍決終於又笑起來。
“那彆用了。”他道,“我就是不喜歡。”
溫蕙道“好,我合些彆的。”
霍決道“不要用陸家的方子。”
溫蕙道“小氣。”
霍決道“我給你尋彆的方子來,你慢慢試,總有喜歡的。”
溫蕙道“好。”
她的手滑到了他的褲帶上。
但霍決按住了她的手。
他還沉浸在仿佛身體完整無缺的感覺中,不想落到嶙峋的現實裡。
溫蕙道“不公平。”
霍決道“我命都是你的。”
溫蕙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想你快活。”
霍決道“我今日就很快活。”
或許他心裡是很快活吧。
但他的呼吸始終是平靜的。
溫蕙今日心裡那道線叫他碾碎了,卻沒有以為的那麼難以接受。
也可能是知道遲早有這一天,知道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再不能回頭,內心裡也許早就接受了。
那麼他呢?
他一個人獨浴。
他從來不會在她麵前真的裸裎相對。
他不曾把他的身體給她看過。
他什麼時候,能接受他自己?
溫蕙憐惜地親了親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