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例外,皆是關乎於朝堂家國的。
不管是聽故事,還是喝茶,劉懷張的心卻總是在家國上,一刻都不曾停過。
陳長生打量了一眼劉懷張衣衫上的補丁,說道“老人家應當官職不低,不然也不會了解這麼多事,為何會……”
劉懷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渾身補丁的衣衫,說道“倒也不怕小兄弟笑話,我隻是覺得這衣裳怎麼都能穿,不過補丁多了些,倒也沒什麼。”
陳長生笑道“老人家有錢喝茶,怎麼就沒錢換身衣裳了。”
劉懷張笑了一下,說道“茶錢是掌櫃的賞臉,請的,不然我也不會舍得來這喝茶。”
“竟是這般……”
陳長生不禁搖頭,說道“不過身為官員,應當也是有俸祿的吧。”
劉懷張無奈笑道“都扣完了。”
“是犯了事?”
“當朝頂撞天子,一次兩次三次,這俸祿怕是已經扣到我入土那天了。”
陳長生聽到這話不禁笑了一下,問道“老人家沒被砍頭,已經是萬幸了。”
劉懷張搖頭道“在那朝堂之下,我不曾說錯過什麼,對便是對,錯就是錯,我可不像他們那般,是非顛倒。”
陳長生問道“何不試著變通一下?”
劉懷張笑了一下,說道“朝堂上需要一個敢於出言的官員,儘管許多時候我都站在百官的對立麵上,但這就是某家的為官之道。”
“為官之道?”
“不錯。”
劉懷張點頭道“這朝堂之上,必須有一個不隨大流之人,這樣的人必將遭人唾棄,遭人厭惡,以至於暗中會受到許多阻礙,甚至於引來殺身之禍。”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若說是取死之道,恐怕也不為過吧?”
劉懷張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取死之道。”
他早就明白自己選擇的是怎樣的一條路。
這朝堂之上,什麼人都有,忠臣,佞臣,還有那隨波逐流之人,如此朝堂,當有一株青鬆立於其中。
而他劉懷張,便是那棵青鬆。
陳長生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老人家原是心中早已有了決斷。”
劉懷張舉起茶杯,隻是笑著道了一句“喝茶。”
陳長生舉杯示意,隨後將那茶水一飲而下,似是喝酒一般。
他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許敬佩之情。
為官之道。
這四個字在他的心中也得到了詮釋。
……
黃昏之際,茶樓裡也逐漸散了場。
劉懷張臨走時約定後日再至茶樓,隻說是明日有事,不便前來。
陳長生答應下來,約定後日再見。
出了茶樓之後,他們走向了兩條路。
陳長生回頭看了一眼,他仰頭灌了一口酒水。
“好一個為官之道。”
陳長生笑了一聲,隨即便喝著那秋月娘回了常府。
到了常府。
弦樂見先生興致衝衝的回了府,於是便問道“先生可是碰上了什麼開心事了?”
陳長生笑道“聽人解釋了四個字。”
弦樂有些不解,問道“四個字?”
陳長生卻沒有解釋,隻是喝著酒走進了院子裡。
弦樂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便追著先生問了起來。
“先生,是哪四個字啊?”
可到頭來,先生都沒有說,光顧著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