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是哪?是什麼時代?
玉萱……
是那個玉萱嗎?
鐘正元走上前來,他站在陳長生的身旁,見他仍舊有些失神。
他有些著急,開口喚道“陳先生?”
陳長生猛然間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了鐘正元,頓了一下道“我沒事……”
鐘正元鬆了口氣,不僅如此,殿中的許多人都鬆了口氣。
陳長生低下頭看向了手中的命石,說道“不過,這命石……”
陳長生感覺的到,這命石之中已然沒了神韻,如今真就成了一塊凡石。
塵道求看著那命石,忽的有些呆滯。
“毀了……”
在場的人目光皆是看著命石,眼中皆是有些悵然。
鐘正元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料到了一般。
“果真是命數……”
殿中響起數聲歎息,在場之人皆是低下了頭來。
……
事情結束之後,塵道求便吩咐弟子們前來收拾這一番亂象,而鐘正元仍有傷在身,便沒有再參與後續的事情。
而陳長生對於天機山的事也不想多摻和,於是隨著鐘正元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喝茶,正好陳長生也有些事想問。
陳長生問道“先前你說命數,是早料到這命石會損毀?”
鐘正元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命石並非是借的外界法力催動的,而是源自命石自身。”
陳長生聽後說道“法儘石毀?”
“不錯。”
鐘正元點了點頭,說道“天機山世代守護命石,至今已有八千餘年,早在四千餘年前,先輩們便發現了命石會逐漸被消耗,故而苦尋解決之法,但直至如今,依舊沒能參破命石。”
“故而在如今幾千年裡,若非大事,基本上都不會動用命石,可最終卻也難以阻止氣數消散。”
陳長生頓了一下,說道“你這次險些死了,莫非也是為了此事?”
鐘正元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陳長生心中一怔,問道“可曾看到了什麼?”
鐘正元頓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一片昏暗。”
陳長生看著他,他覺得,鐘正元或許並沒有說實話。
不過他也沒有追問,興許是與他之前在命石之中所見之景有些許關聯。
陳長生說道“我記得你可不是一個願意舍棄自身的人,如今這一劫,你少說斷了五百年的道行,功德也所剩無幾了。”
鐘正元笑了一下,說道“這事吧……”
他回憶了起來,忽的說道。
“陳先生可還記得當年景末之時的那位常少卿?”
陳長生抬起頭看向他,忽然間明白了過來。
鐘正元嗬嗬一笑,說道“人總要當那麼一兩回傻子,修了這麼多年的仙,總是會明白一點道理的,總不能越活越回去,陳先生你說是不是。”
陳長生搖頭一歎,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觸,因為常山赴北一事,才讓鐘正元忽然有了那股子少年心性。
說是衝動也對,說是傻了也沒有錯。
但卻沒有任何話能說他是錯的。
若是二者不可兼得,那便舍身取義,
陳長生說道“大道昭昭,鐘先生雖折道行功德,卻是真正的踏上了大道。”
鐘正元隻是搖了搖頭,說道“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過爾爾,鐘某唯是小道爾,大道昭昭,難以參悟,能得小道,便已知足。”
陳長生看著他,卻是忽的笑了起來。
有時候陳長生覺得鐘正元當真古板,有時候又覺得他當真是看的明白。
當那個一直觀局的人忽的下了場,便已見大道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