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胚入水,滋啦作響,一陣白霧自那水麵之上升起。
正在煉劍的人赤裸著上身,發絲被一塊黑布包著,似乎是怕被火燒滅了去。
陳長生來到那小樓之前,開口道“樓中可有人家,陳某雲遊至此,可否進來討杯茶喝。”
鐵匠抹了一把汗,隨即抬頭看向了外麵,見了那人過後道了一句“打鐵不得偷閒,且先進來歇息就是,阿君,給這位先生上茶。”
“來了師父。”
陳長生走進了樓中,隨即便見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躡手躡腳的端上茶來。
“先生請喝茶。”阿君放下茶後,隨即道了一句“先生先等一會,師父他打劍停不下來。”
“不妨事。”
陳長生卻並沒有喝茶,目光一直看著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阿君有些羞澀的撇過了臉,說道“先生為何一直看我?”
陳長生收回了目光,他搖了搖頭沒有解釋,而是問道“不知為何在這裡建一樓?”
阿君隨即解釋道“先生,這裡是劍爐,天下名劍都是從劍爐出去的,我師父便是這北雲道上的劍爐劍師。”
陳長生恍然道“陳某之前倒是聽人說起過劍爐,不曾想竟還真的遇到了。”
這天下武學昌盛,兵器一道也因此興盛,尤為是刀劍,也因此誕生出了一群為煉劍製刀而生的匠人。
多年以前五湖四海的匠人聚集在一起,創立了劍爐,藏於山中,遍布天下各道。
“先生喝茶。”阿君道。
陳長生點頭道了一句“多謝。”
他抿了一口茶後看向這小姑娘,問道“我看你年歲甚小,又是個姑娘,莫非也是劍師?”
阿君搖頭道“我還不是,我是在師父這裡學武藝的。”
“學武藝?”陳長生問道。
阿君點頭道“師父很厲害,不僅煉劍厲害,劍術也……”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阿君。”
“師父……”
劍師陳正海擦了擦手,隨即說道“今日的五百下可練完了?”
阿君臉色一變,連忙道“我這就去練。”
說著小姑娘便匆匆的離開了,片刻後那後院裡便響起了揮劍的聲音。
陳正海坐了下來,隨即拱手道“讓小先生久等了。”
“不礙事。”陳長生將那茶水推上前去。
陳正海喝了一口解渴,隨即說道“鄙人陳正海是這北雲道上的劍爐劍師,還未請教小先生。”
陳長生道“陳某字長生二字,是個雲遊閒人。”
“雲遊閒人?與我還是本家。”
陳正海和煦一笑,說道“那可不得了,這天下亂的厲害,能走在路上,可不容易。”
陳長生點頭道“這到是,我從南蜀道一路往北,也遇到了不少事情。”
陳正海聽後頓了一下,他打量了一眼陳長生,恍然道“莫非,你便是那茶穀先生?”
陳長生握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他看著陳正海笑了笑,意思已然明了。
陳正海明白了過來,笑道“先生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啊,我劍爐一直以來就是因為路道上太亂所以才分散各地,如今路道上山匪皆空,省了不少事情。”
陳長生搖頭道“其實也並非是做什麼好事,隻是恰好被攔了去路。”
陳正海笑了笑,說道“茶穀先生,的確彆具一格。”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舉了舉杯,說道“管他什麼茶穀先生,還不如這杯中茶好。”
陳正海愣了一下,大笑一聲道“是極是極,這茶也不金貴,一會我便贈先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