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掌櫃笑道“自然可以,快去,給先生上酒來。”
小二聽了後便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去取酒去了。
費掌櫃則是與陳先生坐了下來。
“陳先生好些年沒來了吧。”費掌櫃道。
陳長生說道“說來陳某也沒料到費掌櫃還記得陳某。”
“先生沒變。”
費掌櫃說道“十多年了,一點沒變。”
陳長生道“這樣嗎……”
費掌櫃如今再見陳長生時候卻是想到了些什麼,隻是還有些不太確定罷了。
“費某有件事一直不解,當年從張掌櫃手中接過酒樓時便說要留一壇子酒給一位先生,陳先生你起初來的時候並未道明,但張掌櫃所說的先生,應當就是陳先生你吧?”
陳長生道“費掌櫃何以見得?”
費掌櫃笑道“直覺。”
陳長生點頭承認道“的確是陳某,當年之時,陳某與張掌櫃有些舊情,情在於酒,他便一直給我留著。”
“果然如此啊。”
費掌櫃舒了口氣,隨即又問道“多年前張掌櫃歸來,又與我提起了陳先生你,他口中之言語無一是敬重,但卻從未有說原因。”
小二端上了酒來。。
費掌櫃擺了擺手,小二識趣的退了下去。
費掌櫃為陳長生倒酒,推至其身前。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道“費掌櫃若是有什麼事的話,不妨直言。”
費掌櫃頓了一下,說道“費某想請教先生一件事情。”
陳長生指尖抹過酒杯。
費掌櫃幾番猶豫之下,問道“這世上,是否真有長生仙法?”
陳長生一頓,那杯中晃蕩的酒水頓時也沉寂了下來。
酒樓之中的氣氛沉寂下來。
費掌櫃道“先生也莫怪我說話直,人這一輩子不解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一直猶豫不決問不出來,到死都不知道答案那恐怕才是最痛苦的。”
陳長生道“這家酒樓還是一間老舊的酒肆的時候,也有一個人似費掌櫃一般說過一樣的話。”
“張掌櫃?”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是已故之人了。”
費掌櫃聽後恍然回神,也不再多問了。
陳長生抿了口酒,說道“掌櫃問那長生之法,若是陳某答沒有呢?”
費掌櫃道“那先生又是為何呢?”
數十年來,不曾衰老,一如當年模樣。
陳長生道“陳某不曾長生,隻是相比起來,睡的比常人要久得多罷了。”
費掌櫃頓了一下,說道“所以說,那長生之法的確是沒有嗎?”
陳長生道“費掌櫃欲求長生?”
費掌櫃搖了搖頭,說道“想又不想,一來是自以為沒這緣分,二來……”
他想了想,說道“早年時知曉人之壽有限,那時便怕活不夠,但後來又過幾十年,已至垂暮,才曉得活太久也不是好事,我也愈發對這世間不再抱有什麼期盼。”
“但若是說有這機會的話,費某自然還是願意一試的,或許往後還能見到更為廣袤的天才呢。”
陳長生聽後道“若是到最後亦會絕望呢?”
費掌櫃想了想,說道“相比起苦難而言,無所作為,應當才是最痛苦的吧。”
陳長生聽後道“可惜陳某這裡沒有。”
費掌櫃笑了笑,說道“無礙的,費某還可以再等些年,說不定往後先生便會有了。
陳長生聽後先是一頓,隨後放下酒杯,說道“費掌櫃若是願意等,那便等吧。”
喝完了這杯酒,他也要走了。
大概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