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去敲門。
上頭的吩咐過,這家不能要,便就此往巷子的另一邊走去了。
待到陳錢走後。
平安才開口道“陳叔叔為什麼不讓平安說?”
陳長生道“平安要是得罪了他,怕是會惹上大麻煩,到時候你娘親可保不住你。”
“為什麼?”
平安問道“為什麼陳叔叔跟娘親都這樣,為什麼要怕他?”
“不是怕。”
陳長生蹲了下來,說道“平安要知道,有時候無所依靠是很容易受欺負的,給他們錢也是為了在有需要的時候能保全自身。”
“有利有弊。”
“就比如說當平安被坊裡的某個人打了,還被搶了身上的錢財,那麼平安就能去找剛才的那個人,錢不僅能要回來,甚至還能打回去。”
平安問道“不是有衙門嗎?”
陳長生說道“有時候他們要比衙門管用。”
其實這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官府的不作為,才鑄就了幫派的興盛,不僅是這青山城,各地都有這樣的現象,而且百姓也寧願去相信這些幫派,也不相信官府。
更彆說這南域的官府,全是襄人在打點。
雖說這些年襄人和景人的爭鬥已經平息了許多,但是景人的骨子裡,也是不願意去相信這些襄人的。
這大概也是陳錢所在的幫派能在青山城存在如此之久的根本原因。
平安皺眉道“平安聽不懂。”
陳長生道“所以平安還要努力,等自己強大到不用他人庇護的時候,這錢,平安想不給便不給。”
平安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木劍。
他想了想,道了一句“我以後一定會變的很厲害。”
“是。”
“至少要比陳叔叔厲害。”
“那恐怕有些難。”
“很難嗎?”
“很難很難。”
平安眨了眨眼,問道“可是平安還不知道陳叔叔有多厲害。”
陳長生本不想解釋這個事。
但想了想,還是要給平安一些念想才是,至少不讓他覺得那所謂的‘厲害’其實一點也不厲害。
“平安借劍一用?”
“給。”
陳長生接過了那柄木劍。
隨即朝那麵前的牆上輕輕一揮。
“錚……”
平安好似聽到了劍的聲音。
再度望去的時候,那牆上已經留下了一道劍痕,約莫有一丈長。
他看的有些愣住了。
平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學的劍竟然能做到這麼厲害。
陳長生將劍還給了他,小聲說道“平安不可以跟彆人講。”
平安愣了一下道“娘親呢?阿姐呢?”
“也不可以。”陳長生笑了笑。
“哦……”
平安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說,但還是按照陳叔叔說,閉口不談此事。
他上前去摸了摸那道牆上的劍痕。
是真的,不是假的。
他不明白陳叔叔是怎麼隔著這麼遠將這麵牆傷成這樣的,明明木劍都沒有碰到牆壁。
平安犯了難,他發現這是現在的他無法理解的事。
可是他答應了陳叔叔,不能告訴彆人,那豈不是說也不能問了。
陳長生道“一直練下去,平安總有一天能做到的。”
平安頓了一下。
他信了。
甚至於,他握著劍的掌心都多出了幾分力來。
這份力大抵是來自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