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糧食、酒、還有布料……
在一些亂七八糟的打鬥後過後,兩方人馬紛紛撤離了這裡,隻是剛才那車上壓的東西全都被沙匪搶了去。
一群人落荒而逃,回到了水儘城。
然而這些人是怎麼去的,卻都是怎麼回的,身上甚至連多少的傷都沒有受,更沒有人因此而死。
好像他們與沙匪早就是商量好的,一般剛才那一出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陳長生跟著他們進了城,這些人在城中大肆說著自己被沙匪搶掠了,還報了官,哭喪著自己命苦。
陳長生一路看著他們報官,最後無果,訕訕退去。
這群人最終聚集在了水晶城的一個小院裡。
陳長生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看著,直到片刻過後,這群人換了一身衣裳,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們的身上披著甲胄,裹著頭巾。
不會有錯了……
是鎮守著水儘城的士兵。
而他們也換了一副麵孔,臉上掛著笑意,一邊走著,一邊聊著。
“這一趟大概能掙不少。”
“今晚上找兩個姑娘去。”
“哈哈哈哈……”
直到天色快要暗的時候,陳長生看到其中一個人走出了城,在某個沙堆裡挖出了一箱東西將其運回了水儘城中。
當那個箱子打開裡麵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一刻陳長生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碼罷了,根本就沒有沙匪搶劫,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生意。
沙匪不是沙匪,而是北漠人假扮的,商隊也不是商隊,而是軍營裡的人裝扮出來的。
他們用這樣的方式掩人耳目,用糧食和酒給北漠人物資,再換回白銀。
陳長生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北漠人會這樣頑固不休,頑的不僅僅是北漠,還有那人性。
那是人性的貪婪。
這西北邊域已經爛到骨子裡麵去了。
陳長生看到這一幕,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他覺得在之後一定會出意外,西北之地,將來一定會存在一次巨大的變革,隻希望燕如初真的能運籌帷幄,將這一切全都扭轉回來,又或者說他迷途知返,立下太子,不讓這個世道變得這樣混亂。
好像這個世道並沒有按照所希望的發展下去,這是讓人不想看到的,但卻無能為力。
這是人間的命數。
陳長生的目光看向遠處那最後一抹落日餘暉。
他長歎了一聲,他的身形逐漸畫出沙礫,隨著這沙漠之中的風,逐漸飄向了某個地方。
接下來便又是一場漫長而又難熬的昏暗。
在陷入黑暗之後。
陳長生開始考慮之前在黃泉那個人跟他說的話。
黃泉的事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
那個人是不是自己,陳長生也無法去肯定。
但不可否認的,黃泉一定是尤為重要的一環。
天子的冊封就好像是開好的河道,給這條路指明了方向。
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條流通至此的河流,便是那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