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清的目光冷了下來,看著陳長生道“你想死?”
陳長生著趙玉清,說道“陳某死過千百回了,卻不曾怕過。”
他橫劍於身側,麵向趙玉清,說道“我留你,是想讓你看著她死!免得後麵再節外生枝。”
趙玉清怒從心起,說道“你陳長生就非要這般?這般將世間的事情分的一清二楚不可嗎?”
“她該死。”陳長生搖頭道“於公於私,她都不該活。”
“早年所行惡事,便已足夠她死千百回了,身為水神卻又圈養河鬼供養神魂,此是於公,於私,她膽子倒是大,算計陳某,不顧百姓,甚至不惜引一凡間女子入局。”
“她此生悲慘,但卻不是她能活命的理由。”
陳長生上前一步,繼而說道“她前世如何,亦與她此生毫無關聯。”
趙玉清冷言道“你不必說這麼多,我趙玉清從不認什麼善惡,自懂事開始,我便隻認自己的本事,誰惹我,誰便是惡,我便殺誰!從不是你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那她算計陳某,陳某殺她,有錯?”
趙玉清頓了頓,說道“自然無錯,不過你也要看她是誰罩著的!你要殺她,也需過了我這一關,你陳長生莫不是欺軟怕硬?隻敢與我講道理,不敢動刀子?”
陳長生麵色平靜,上前一步,說道“早年試劍,卻是不分伯仲,如今雖不如從前,但也願意一試,也應當一試。”
“出劍吧。”
趙玉清似乎也沒料到陳長生會這樣果斷。
他甚至也沒想過,陳長生竟然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趙玉清好似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搖頭一笑,說道“也對,你本就是這樣,從來隻認道理。”
他抬起了手中的木劍,麵向陳長生。
陳長生舉劍,二者於那天上相對。
劍勢波動,將那雲霧退散,好似要將這頭頂的天給捅處一個窟窿。
二者各立兩方。
劍意懼出,卻見兩道劍氣而成的虛影於眼前浮現,隨之而來的,又有無數個。
好似化身無數個自我,成了千軍萬馬,於其相戰鬥。
“叮!”
半空之中劍氣卻是傳來金戈之聲,叮當不止。
僅是劍意,卻好似成了千軍萬馬一般,相鬥於此。
每一道身影都有著二人的影子,一招一式,也皆是出自自身,有勝有敗,有敗有勝,在那劍意之聲,卻又好似不分伯仲一般。
趙玉清有些意外,他發覺陳長生的劍意不止厲害了一點,比起當年在雲浮山時,還要強上許多許多。
陳長生的臉色卻是顯得有些虛弱。
雖說如今隻是劍意之間的對決,與法力無關,但那消耗卻是實實在在的,他趙玉清乃是仙人之資,而他陳長生缺少法力,卻是什麼都不是。
陳長生抬起雙指,神魂探出。
數百丈的神魂顯露於身後,穩住了他的情勢,至少不至於承受不了這般消耗。
“寒山雪。”
陳長生輕道一聲,手中之劍揮出。
淩空飄雪,雪絮如針尖一般刺去。
趙玉清隻是微微抬手,一道劍光斬來,便將這一切斬滅。
趙玉清淡淡道“我趙玉清乃是天下第一魔頭,亦是天下第一仙劍,縱使你是陳長生,也不配與我談劍!”
說罷,木劍一震,傳出一陣劍鳴之聲。
不過眨眼之間,眼前劍氣所化身影儘數被蕩滅,陳長生周身的劍意也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陳長生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