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想阻攔一二,但想到陳叔叔這般忙,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她隻得輕歎,目送著陳叔叔離去。
陳長生下了酒肆。
杜阿娘正在樓下坐著逗弄狸花,看向陳長生問道“聊完了?”
陳長生點頭道了一句,隨即便聽杜阿娘道“前輩身上的紅塵因果怕是有些多,這可不利於修行。”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話也不是這樣說,本就是從紅塵中來,又何故從此遠去,陳某並非紅塵客人,而是紅塵中人。”
杜阿娘恍惚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輕歎了一聲,隻道這紅塵熬人。
前輩出了酒肆。
狸花出來送了送。
它見陳長生,問道“陳好人,陳好人,狸花想吃魚乾,陳好人那還有沒有?”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下次給你帶些,如何?”
“好啊好啊,說話算話。”狸花默默記在心裡。
陳長生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腦袋,隨即便要離去了。
狸花目視著陳好人離去,眼裡也有些舍不得。
但它曉得,先生要做的事很重要,也很危險,它就算跟著過去,也不過是拖累罷了。
索性不多想了。
不太聰明的狸花總是如此,想著的心煩的事索性不想,擺的明明白白。
當然,也是因此,它才會總是開心,而不是每天似所見的那些人兒一般,愁眉苦臉。
陳長生再度離開了人間。
貓兒的確給了他一些有用的消息。
首先是那魔頭沒死的消息。
玉萱當初沒完全殺了他?
這倒是讓陳長生覺得怪異,他在玉萱的記憶之中瞧見過,以玉萱的道行來看,她甚至能從天道的眼皮子底下竊取天地意誌的碎片,更彆說對付這魔頭了。
難道是殺不死,還是另有隱情?
其次就是關於那頭顱的事。
既然沒被鎮壓在靈籠之中,那又是被鎮壓在何處?
還有墨玉。
許多事,他都應該知曉,可至今都很少提及,尤其是關於狸花和他入了喚魔神君坐下這件事,他當初明明可以解釋,可卻非要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陳長生有在猜測,或許是因為墨玉為了保護狸花的原因,畢竟那九瓣魔蓮本就是魔物,又有了當初的前車之鑒,所以不得不小心。
這倒也說得通。
這些事索性便先放在一旁。
陳長生覺得,自己如今還是先找到劍生花為好。
他總覺得,這曾經魔君坐下的魔修有著什麼陰謀,尤其是那被鎮壓的魔軀,隱約間總給陳長生帶來了些許不安。
正思索著,他的目光落在某處,卻是感知到一抹魔氣存在。
“嗯?”
陳長生眉頭微微皺,抬眼望去。
在他的目光落去之際,那道魔氣好似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陳長生連忙落下,來到了他方才感知到魔氣的地方。
這兒正下著小雨,地上留下了些許泥濘,腳印清晰可見。
是方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