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三丈!
大石的塌陷斷了來路的窄洞,九爺爺這時在旁邊關心的問到“小六子,沒事吧,有沒受傷。”
我在一旁拍打著揚起的塵土,顆粒被吸進呼吸管道的感覺令我很不舒服,看見九爺爺朝我這走來,我便回到
“不礙事,隻是剛才沒看見路頭,剮蹭了些皮肉。“
大寶見來的洞口被封,仍舊沒有死心,破磚鏟一下一下的拋打著那些巨石。想看看整條路是不是完全就給堵牢了,背對著我問“現在怎麼辦”。雖然說得很平順,可是我仍舊聽出了大寶語氣中的擔憂。對於這個洞穴,我們連最基礎的位置都難以判斷,隻是根據河床石灘邊上撿到那塊不知什麼年代遺留的麻衣布料猜測曾經有人來過而已,而對於來過的人是否找到出路,又或者是其他結果,我們都無從得知。我停頓了許久,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哢”一聲,破磚鏟打通了一塊略小點的山岩,大寶有些激動的往洞穴裡翻找了一陣。不過幾響之後,卻是失望的扔掉了手裡的破磚鏟大罵道,“媽的。“看樣子大寶並沒有遇到所謂的奇跡出現。
九爺爺聽聞大寶扔掉了破磚鏟,知是大寶氣妥,安慰道“已經沒法回頭了,那我們就繼續前進,溶洞體係一般會有很多出入口,不然岩層很難持續形成石鐘乳,現在隻有往前走,繼續尋找出路。“
大寶和九爺爺說話間,我似乎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打著射燈四處照探了一番,發現這個窄洞後的溶洞空間,石頭長得奇形怪狀,有好些看起來都像人形一般,呆久了不免讓人有些詭異發怵。
我拿著火折子在幾處看似有路的洞口邊觀察了一會,最後選定了一條氣流稍大的通道,剛往前行進幾步,九爺爺發覺了氣流不對,突然在後邊喊道“等等,停下。“
我進來得急,也沒仔細查看腳下,九爺爺這一說我才偎著石壁觀察起來。連同著大寶的射燈一起,在我的腳下位置,一條足以用跨世紀來形容的鴻溝深澗阻斷了我們的去路。射燈範圍照不到底不說,就連扔下的石塊也是許久沒有傳來回音,而在鴻溝的正對岸,一個透漏著黑暗的深洞似乎在對我們的到來招手。
大寶站在邊上眉頭蹙得老深,往前探了一步,看著不高的洞頂說“下麵太深,我們的登山繩索下不到底,隻能我用卡扣攀到對麵去,扯條繩,讓你們滑蕩過來。”
平日裡攀岩登山我和大寶也去過,要是遇到路頭間斷的洞穴或者峽穀,登山者最擅於利用手中的凸輪夾卡在石縫間搭一條繩橋,然後讓其餘人輕鬆的靠著安全繩蕩到對頭,可是我們心裡也都清楚,平日裡玩的那些,都是由專門的登山成員把關,安全係數很高,就是那樣,也有不少人摔傷或者出其他事故。
在這種僅有的幾個石縫深淵上空靠著體力攀行,除了身體各方麵素質要好以外,心態也是非常重要,想想依靠著兩隻臂膀的力量,在深淵上空搖搖晃晃,哪怕隻要有一點出錯,一個不小心,那下頭等著的絕對就是陰朝地府,十個人麵臨這樣的場合,九個人都會出現遲疑和恐懼,畢竟沒有哪個,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體驗所謂的死亡遊戲。
“還是我來吧”我朝著大寶胸前錘了一拳笑說到。這樣的活九爺爺眼睛看不見是做不來的,不然依著九爺爺的膽氣和身手,那也真就是小菜一疊,而大寶,我顯然不願意將這種充滿著危險氣息的事讓自己兄弟頂著,所以再三權衡之下,我還是決定應該由我來執行。
大寶見我這玩命的勾當都要出來爭搶,眼裡泛過一絲感動,可隨即臉色陰沉的破罵起來“六子,也不是他娘我說你,從小到大,哪次出去乾架和偷雞摸狗不是我走在前頭,要我說,你就不是那領頭羊的命,還是悠哉的在邊上等寶爺我給你演出好戲。”
話說間大寶已經順過我腰間的凸輪,腰裡彆著繩索,幾個大步衝上去朝空中一躍,手中凸輪往其中一處石縫間一頂,然後身體順勢一頓沉下,就在凸輪雙邊的彈簧扣擠兌住岩層夾縫後,大寶單著手就這樣晃蕩懸掛在幽深的鴻溝上,重力的效果使得凸輪處傳來一陣吱呀的刺耳聲。這幾個起落間,就是九爺爺站在那處看不見,也是替大寶捏了一把冷汗。而我,整個心臟都感覺在那一氣嗬成的動作中提到了嗓子眼。
“哈哈,原來如此簡單。”大寶在晃蕩中笑說了一句,幾滴冷汗隨著額頭滴灑進深澗呼出一口大氣。
順著岩層的夾縫,大寶身子借著慣性一蕩,在前方不遠處又一個凸輪被安放妥當。此番動作看似簡單,可每前進一段,那大寶的體力消耗都是數以倍計,就在大寶喘著大氣的過程中,他終於借著僅剩的力氣躍在了對頭黑洞的岩層上。
裝置好了索扣和繩橋,那在過這個鴻溝就簡單了不知多少,九爺爺和我順著繩索幾個滑蕩就到了對岸。
見我們都平安的過來了,大寶也是順了一口氣,指著剛才經過的一處夾縫說“六子,剛我在那裡瞟到一個穿岩釘,說明這真的有人來過,這條路指不定就通著外麵”
我依著大寶射燈聚焦的位置看去,一個幾乎被鏽跡覆蓋住的黑色物體露出一小截橫在頂端的岩層夾縫中,看那樣式,並非是近現代的攀岩工具。隱約從看中鏽跡來判斷,少說也得有百多年的曆史。
後麵的山洞裡路漸漸寬闊了起來,大約又走了一會,我們到達了一個開闊處。
“六子”大寶走在前頭突然大喊,射燈在他手裡不住的變化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