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三丈!
我心裡記著撞喬學文的那一下,可是卯足了勁頭,也不知道老教授那書生體格有沒散架,上前關心起來,對著他說道“剛才事出緊急,隻好出此下策。”
喬學文哪能不知,要是之前殿宇裡稍慢一刻,他現在可能就剩一堆灰燼,說道“連兄弟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你,老頭兒我現在可就得提前正位了,撞一下還是沒什麼大礙的。”說著,看向那塌毀的歇山頂殿宇,搖了搖頭,歎氣說“可惜了,曆史留下的瑰寶,竟然毀在我的魯莽下。”
大寶在旁接著道“好了,你個老學究,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和你口中這位連兄弟,帶你去更浮誇的龍樓寶殿,就這一西夏地宮,彆給爺們整消極影響。”
喬學文哈哈一笑,他身為研究史的教授學者,以往一直都是有些鄙視“盜墓賊”的,可不曾想,這有一天,竟然是合著和眼前兩個如假包換的合作,並且發現,這所謂的地下職業,比他們正規軍更加具備學識,當真還是有些汗顏,也開始喜歡起眼前兩個年輕。見大寶調侃,也隻得賠笑幾聲,連連稱是。
歇山頂殿宇塌陷引得噪聲大作,四周塵土繚繞,在原地歇了有一會,等到了塵埃落定,這才看著我們之間少了一個人,我不僅眉頭皺到,問“大寶,楚正呢?你剛沒把他帶出來?”
大寶一臉無辜相,忙著站起身看了一下,回想起來,說“不可能,剛我明明一手拖上一個,在你們之前就出來了,怎麼這會?”之前場麵混亂,大寶這話說得也沒有十分底氣。
喬以沫見大寶思前想後,便說“你彆糾結了,剛他確實被你帶出來了,隻是這會。”喬以沫也四顧盼望,楚正確實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眼下情況並未好轉,再者,降三世的惡咒雖然被我們避開,可還有兩尊法相沒出現。處境來說還是相當被動,危險隨時可能再次降臨。在這種時候落單,就楚正那時好時壞的精神狀態,怕是得凶多吉少。這還在權衡。喬以沫卻開口了,說“楚先生的消失,會不會和咒語有關,畢竟一個大活人,哪能說沒就沒,連聲響都沒弄出一點。”
大寶插口說道“瞎扯,就那小子,我看他一路來就沒安啥好心,簡直是你們這什麼學術團隊的耗子屎,得攪糊了。我記得先前玉石花園那裡,那小子被法相嚇到之前,盯著那玉池裡金器時,眼門可儘透邪氣。”
楚正畢竟和我們相處不久,雖然平時性格奇怪了些,屬於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可這種牽扯著生命的當下,還是不能馬虎判斷,我說“如果他的消失和咒怨有關,那我們就加快步伐,在他出事之前毀了法相,至於結果如何,想必也隻有天知道了。”
喬學文一臉愁眉不展,似乎沒在聽我說話,搖了搖頭,說“對於楚正這個人的了解,我覺得還是大寶兄弟說的那處可能性大點。”
連喬學文都認可了,大寶更是一拍大腿,罵道“壞了,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貨色,要是他帶著金器事先開溜了,肯定會牽走咱們的駱駝,這樣一來,就是這詛咒沒應驗,咱們也得耗死在沙漠裡。”
眾人聽說,都不免後怕起來,據楚正那性子,並非做不出這事。想了想,喬學文才說“連兄弟,要不,咱們還是先折回去玉石園看看再說,究竟如何,到那就有個定論,也好讓大夥安心。”
擇時不宜慢,眼下大多人都打定了主意,我們便按著原路退了回去。不多時候,等穿過玉屏下回到玉石園,那熟悉的送水仙童處,果真有一個人影在晃動,看石欄外地上,還有兩包鼓鼓的包裹整好擱置在一處。
對於發生這等事,喬學文還是相當尷尬的,在怎麼說,楚正都是屬於他們那撥裡出來的人,見利忘義這等事,名義上也說不過去。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氣得顫抖起來,忍著先前的傷痛仍舊大聲喊道“楚正,楚先生,你這到底是做什麼。”
彎伏在石欄中拾撿金器的楚正,聽這背後突如其來的一聲,僵在了那處,等了有一會,回過身的時候換上一臉訕笑,說“你們來了啊,我就是想說先把這些東西拾整好,再招呼大夥一起離開。”
大寶一陣乾笑,繼而說道“想必你還打算先把東西裝駱駝上,等運出沙漠了再來接我們吧?”
“這兄弟愛說笑,我怎麼會這麼做,要不,咱們現在就清點一下分分。”楚正揪著手裡的金器送在胸前說。
“胡鬨”喬學文大呼一聲,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咱們是學術團隊,是做考古研究來的,這些身外物,本不屬於我們。”
原先還在訕笑的楚正聽喬學文一陣說教,臉色不免陰沉了起來,沉悶的回道“還記得我妻子怎麼死的麼,還記得你們這學術團隊是誰墊資讓你們開展工作的麼,沒我,你們屁都不是,現在我要點回報,你憑什麼指指點點。”至最後,楚正幾乎是帶著些許喪心病狂的嘶喊,一臉凶相。
我雖然身入倒鬥行,卻也並非完全為了金錢,不過楚正眼前的心情還是多少能了解些。投資等回報,也算是天經地義的。隻是這喬學文可是老古派的,即使早就知道這倆夫婦的居心,可當真見識,還是不能接受。不過眼下這個時候可不適合內亂,在沙漠中,團隊分裂是大忌,利弊之下,我隻得選了折中的勸和,想了想,勸說道“楚正,要我說,咱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詛咒這事還沒過,你就真確定,能夠自己一個人走出沙漠?”
楚正站在原地,那該死的詛咒,確實的植入了他的骨髓,自己逃跑的原因,也有許多出自置身之中的恐懼,畢竟之前,所有人都差點給那什麼明王陪葬了。見我這說得有理,他開口試探“那如果,破了這詛咒,我們就分掉這些金子?”他眼神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眼珠裡看出真假。
邊上大寶一臉不悅,正要發作,卻被我一手阻止,“無妨”,我微微一笑,說“如果出得去,我的那份你也可以拿走。”
楚正眼珠子繞了一圈,說“你的那份也歸我?“語氣上不少懷疑,
又說”你不做學術研究,也不要財寶,那你。“
沒等他問完,我便把話打斷,說”我要的那東西和錢財無關,之前和你們並道之前不就說過。“
楚正回想了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看我這處說得,也不像有假。
“好。”一聲應得了當,忘了喬學文的態度。當然,這也是因為學術團隊隻剩下一老一小,隻要我和大寶兩人同他有了共識。他也不會再把其他放在心裡,看了眼手中的金器,放心的撒下,人剛起身。
在我這頭看得清晰,他的臉色變得奇怪無比。我記得之前宋橋死時,我們幾乎是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玉石欄周圍,已經確定了沒有角響尾蛇了。不過這時看楚正的表情,心想難道是之前我們找漏了。
這離著一段距離,卻聽得一聲巨響。眾人看得清晰,那石欄處好像晃動了一下,塵土四起裡楚正隻留下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