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個護衛已經將自己的佩刀遞給了發話的錢禮禮。
看著錢禮禮手中的雁翎刀,眾人皆是大驚,顧不上那麼多,爭先恐後地衝著周慶元跑去。
麵對此情此景,周慶元眼神上瞥,隱隱看到一雙小腳。
因為不能抬頭直視主子,此刻的他看不到錢禮禮此刻的麵容,但一顆心,已是驟然冷了下去。
“還剩十一人罷了,看來今天是必須要拚命了。”
周慶元眼神冷寂,毫無懼色地對著奴隸隊伍反衝而去,凶氣四溢。
衝在前頭的幾人看著周慶元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衝著他們反向衝鋒,心裡頓時打了個咯噔,膽氣頓消。
兩方人馬衝撞在一起,竟是周慶元率先擊倒兩人。
“哈哈哈,好好好~終於有點樂趣了。”
錢禮禮看著台下如野獸般搏鬥的眾人,看著飛濺到地麵上的鮮血和牙齒,翹起二郎腿悠哉地抖了起來。
晏左看著麵容逐漸變得癲狂的周慶元,心中生出一絲惋惜之意。
他這種武館出身的弟子,還是蠻喜歡周慶元這種敢打敢拚的人的,可惜,是個奴隸,出身太差了。
任你頭腦如何聰明,做人如何機靈,天資如何卓越,隻要出身不好,在這世道都不可能出頭。
這是一條所有人都沒有明言的鐵律。
一如他,這輩子也隻是個打手,給彆人當當護衛,等他爹老了接任他爹的武館,娶妻生子。
之後,他的兒子也會成為一家莊子的打手,一輩子不可能跨越自己的層次。
不過晏左很滿意,畢竟他作為武館館主的兒子,每天都有人伺候著。
這吃人的世道,大把大把的人生活比他差勁,他沒什麼想抱怨的。
明明場下的奴隸們正在為了一個護衛的工作廝殺,台上的晏左卻已經神遊天外了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台下也出了結果,這結果讓他忍不住拍了拍手,讚歎起來。
“真讓人驚訝,他居然真贏了?”
錢禮禮此時也是露出笑容,看了晏左一眼
“我的眼光如何啊?”
“慧眼如炬。”
“切~”
錢禮禮從椅子上站起來,利落地從高台上跳下。
此時此刻的高台下方,正有一名渾身是血衣衫破碎的男子單膝跪地,雙手呈遞著錢禮禮之前扔下的馬鞭。
“做得不錯,有讓我享受到樂趣。”
錢禮禮接過馬鞭,看著將頭幾乎要垂進胸口的新護衛,略微誇獎了一句,隨後她看著周慶元滿身的血汙,眼中閃過嫌棄之色,喚來了在一旁從頭觀看到尾的兩位管家。
“齊管家,把他帶下去洗乾淨身子,換身乾淨的衣物再來找我,以後他就不用去乾那些農活了。”
“薛管家,今天結束前把這裡弄乾淨。”
“是,小姐。”
原本要招三名護衛,如今卻隻要了一名,其餘的人此刻全都倒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場間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交代完事情,錢禮禮遣散眾人,離開了。
齊潤看著依舊低頭的周慶元,麵帶感慨說道
“起來跟我走吧,以後的日子要好起來了,你要懂得珍惜。”
周慶元又頓了片刻,終於將眼中幾欲噬人的寒光儘數收斂,抬起頭,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