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數不多的下人他早已打發走。
將她安置好後,他又不聲不響的閃身出去,再回來時,拎著一個大食盒。
桌子很快被擺滿,看得穆絨有些傻眼。
雖然琳琅滿目看著就很誘人,但她其實已經吃過了,隻是嘴饞想吃點零嘴蜜餞這才出來,誰知道他這麼實誠的準備了一桌子飯菜。
剛剛已經說出口自己未曾進食,眼下也不好不吃東西。
最後在國師的注目中,她夾了幾筷子身前的爽口小菜。
一頓飯結束,她不自覺挺直了腰背,吃了那樣多,腰是一點也彎不下來了。
“多謝國師大人招待。”
飯後,國師又將她送回碎璃殿,隻是看清裡麵的環境時,臉色冷了下來。
雖然已是初夏,但夜晚依舊有些涼爽,屋內一眼望到頭,床鋪上並無禦寒之物,窗戶門縫還在漏風,這如何住得了人?
國師眉目沉吟,正要收回目光,卻看到那小小的包袱旁放著一根桃木枝。
似乎,就是他折下的那一根。
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屋內,穆絨微微閃身,將包袱和桃木枝拿起放到榻上,落寞的道
“壽毓宮中本就沒有多少東西是真正屬於我的,離開時,自然也無需帶著。”
她的話讓國師心中一滯。
她從壽毓宮離開,什麼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帶著,卻將那根桃木枝帶在了身側。
趁他愣怔之際,穆絨開口問道
“今日多謝國師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告知真實姓名,也好叫我心中常常感念。”
國師很快遮掩過去心中的異樣,下意識開口道
“藺杭。”
“藺杭?”穆絨緩緩的吐出這兩個字,笑著道,“國師大人的名字果然好聽。”
藺杭喉嚨微澀,不自在的轉移話題
“夜間寒涼,穆姑娘可有薄被?”
“有的。”
他點點頭放心下來,隨即轉身離開不再停留。
……
長喜宮。
江玉繯依舊不能接受自己會真的再也不能有孕,整整一個下午都在發泄著怨氣。
僅僅幾個時辰,後宮中已經傳遍了消息,壓都壓不住。
“皇上,孟嬪手段如此毒辣就該讓她一命抵一命!”
她聲嘶力竭的喊道。
而邊上的魏胤崇心亂不已,他在接到太醫的消息時就已經趕到,可江玉繯的情緒卻始終不能平穩。
“玉兒,昨日孟嬪招供後,是你堅持求情放她一馬,朕金口玉言,難道要言而無信嗎?”
江玉繯緊緊咬著唇瓣有口難開。
昨日她拚命保住孟嬪是為了讓她將臟水潑到穆絨身上,可如今,自己竟被她害得終身不能有孕,她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你好好將養身子。”
魏胤崇不耐的止住她的話,起身離開。
這兩日的事已經攪得他頭暈腦脹,眼下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
走出殿後,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著佛堂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雖然此刻他很想去看一眼穆絨的情況,可是他不能,江玉繯還沉浸在失子之痛無法自拔,前朝討伐的聲音也如此之多,他無奈的歎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