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摒棄雜念,重新合上雙眼。
……
叭叭叭說了這麼一通,雖然沒有漲好感度,但總歸得到了可以明日再來的機會,也算小有收獲。
她這邊回去就開始倒頭大睡,另一邊的玉鏘卻十分煎熬。
玉爾族,部落裡最好的幾名大夫團團圍著他,一波人小心翼翼的挑破他身上的水泡,另一波人仔細接著手腳的筋脈。
他嘴中緊緊咬著一塊木棍,鼻翼喘著粗氣。
疼痛快要將他淹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籌備了多年的計劃,竟然在開始就遭遇如此變故。
甚至被挑斷手筋腳筋,差點就被活活燒死。
在愈發難以承受的時候,穆絨的身影卻在他的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都是那個女人,若不是她點出了自己,那群聖哲族的人已經對自己放鬆警惕了。
結果現在功虧一簣,對方一定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以後怕是會多加防備了。
玉鏘身為族長之子還能得到最妥善的救治,偏房裡的靈央就慘了。
她身邊隻有一個略通醫術的小丫頭,在努力為她處理傷口。
可惜手忙腳亂之下,隻讓她更加的難以忍受,最後生生疼暈了過去。
……
穆絨在美美的睡了一覺後,正準備收拾一下去藺杭那裡‘討教’問題,族長便派人尋了過來。
猜想到或許是關於玉爾族的事,穆絨想了想,先去了趟族長那裡。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族長是來找自己商議關於玉爾族賠償的問題。
“此事,有必要緊追不舍嗎?”葉俊知道玉鏘傷勢嚴重,即便撿回一條命,但今後怕是要成為廢人了。
即便他們真的抱有其他心思進入聖哲族的地盤,現在也已經付出了代價。
穆絨在聽到他的理由後,恨不能尊他一聲現世活佛。
她抿了抿唇。
這也是葉俊這個族長唯一的缺點,實在太過聖父心。
現在玉爾族這種情況,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無論如何,他們的計劃失敗,就相當於已經撕破了臉,不知道憋著什麼後招呢。
即便聖哲族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攻計劃,他們都不會相信,那就不如直接挑破的好。
“現在的情況,兩部落之間的關係已經沒可能修複了,我們也不必再忍讓,該要的補償,一點也不能少。”
聽穆絨解釋完,葉俊笑了笑,溫潤的臉上帶了些羞愧
“是我太過優柔寡斷了,巫女大人說得對。”
他比穆絨年長幾歲,但看著麵前冷若冰霜的女子,時常覺得她才是自己的長輩,不由更加愧疚起來。
見他被說服,穆絨不好對他多說什麼。
知錯能改也是種美德,畢竟憐弱博愛,是聖哲族的通病。
這個善良的民族啊,最後隻能背井離鄉,被趕到離沅江最遠的苦寒之地,漸漸凋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占了最最富饒的地方,就一定要擁有足夠護住它的能力,不然就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今日叨擾巫女大人打坐了。”
商量了具體的賠償方案後,族長起身將她送至門外。
“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族長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