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在城牆的邊緣,是京城最偏遠的地方。
可惜穆絨回到那個‘家’的時候,裡麵已經住上了其他的人。
據鄰居大姨說,原主父親自從不知在哪得了一筆銀子後,又去賭場豪賭,結果輸得太多,被扣在了那裡。
穆絨聽後冷笑一聲,從哪裡得來的銀子?
當然是從賣女兒那裡得來的。
不過他落在賭場手裡,恐怕也不會好過,能撐多久還不好說呢。
但穆絨不知道的是,原主父親在萬般無奈之下,給賭場的人報出了原主的姓名,賭場也是膽子大,竟然真的找上了侯府。
被藺杭知道後,直接連帶著賭場一起端了。
找到原主父親時,他被打的早已隻剩半口氣,依舊被關進了大牢中。
他怕原主又心軟,所以並未告知。
若是真的原主,恐怕真的會心中難安,但換成穆絨,隻會舉雙手讚成。
確定了原主父親的事,穆絨又轉道去了姨母家中。
她特意挑了這個時間段,果然,家中並無人。
熟門熟路的在旁邊的石塊下找到備用鑰匙,一路進到院子中。
“姑娘,咱們這是要做什麼呀?”喜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好好跟著我,待會帶你去買聚福樓的點心。”
穆絨拉著她進到章存霖的臥室,合力抬起了床板,在下麵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這裡麵放滿了賬本,全都是他過往行賄的證據。
章存霖心細,每送出去一筆銀子都會記錄下來,她將賬本和一些紙張拿走,又重新歸位。
才出了大門,正巧碰到姨母挎著小籃子回來。
“小絨?”她臉色一僵。
穆絨先一步撲上去,抹著淚道“姨母,快救救我吧,我不想待在侯府了。”
姨母果然神色一變,強硬的將她扒拉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雖說老侯爺過世,你也沒能正式進門,但即便在侯府做丫鬟,也是個好差事啊。”
“姨母,那裡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我特意帶了府中的人出來,隻要姨母給他們二十兩銀子,我就能回來。”
“二十兩!?”姨母嗓門猛地一升,隨即看了看喜兒,急忙就要回家,“我哪裡來的二十兩,你快些跟著這位姑娘回去吧。”
穆絨拉扯著她不放,幾位鄰裡也看了過來。
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了解過原主曾經的不易,紛紛開口勸慰,卻被姨母全都罵了回去。
“你已經被賣給淮信侯府,是做丫鬟還是做什麼,都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不攀附你,你也彆來找我們。”
最後逃一般的跑回了家中。
穆絨擦掉淚水暗暗勾唇,在眾人的可憐中,走出了巷子。
這樣一來,以後她若知道自己在侯府過得好,再想來找也站不住理了。
喜兒全程處在震驚狀。
兩人才走出巷子,一匹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穆絨後退一步抬頭,竟是幾日未見的藺杭。
他一身黑色勁裝騎在馬上,背著光朝她看過來。
“你為何來此處?”
他的聲音冷硬,眉宇間帶著一抹戾氣。
穆絨還沒想好怎麼撒謊,卻被他彎腰,一把撈上了馬。
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坐在藺杭身前。
他不由分說,一手勒著韁繩,馬兒朝前走去。
速度雖不快,但穆絨還是緊張不已,雙手攥緊他圈在腰間的手臂。
兩人就這麼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