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絨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告辭去了後院。
才到四皇子妃的寢殿,她便熱情的迎了出來。
“這位便是穆姑娘吧,快進來。”
許是才出了月子,她的臉頰還有些圓潤,看起來是極有福氣的樣子。
“之前我不方便出門,也沒能跟穆姑娘多見一見,這出了月子以後,咱們可是要多多走動才是。”
穆絨輕笑一聲“皇子妃若不嫌棄,我自是願意的。”
看這夫妻兩人的熱情,她猜測,大概藺杭是四皇子這一派要拉攏的人吧。
怪不得這麼放心讓自己也跟著來。
其實她想的並沒錯,這段日子以來,太子之位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
藺杭作為四皇子這一派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態度極其重要。
想到丈夫的再三囑托,要與這位穆姑娘交好,四皇子妃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一圈身邊的人。
她發間僅插了一根鎏金嵌玉銀簪子,下麵墜著一顆暖玉,暖玉通體透光,想來是極好的玉料製成,與淡藍色衣衫相得映彰。
看得出她今日是淡妝裹麵,並不想搶風頭,可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掩蓋她姣好的麵容跟絕色的五官。
這位可是被淮信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淮信侯之前一直是明哲保身的中立立場,此番願意示好,四皇子自然不會拒絕。
而他所求,也隻是為這位穆姑娘,得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果然呐,人有了情愛,就會有弱點。
四皇子妃心中感歎,連淮信侯這樣冷心絕情的人,竟然也會為了人不斷籌謀。
不過這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他願意輔助自己夫君,她自然也願意跟這位穆姑娘交好。
四皇子妃的默默打量,穆絨也有所察覺,隻是當做不知道罷了。
旁的人或許不知,但四皇子一家肯定知曉的十分清楚,她曾是老侯爺的衝喜新娘,兜兜轉轉沒能嫁成,現在又與藺杭扯在了一起。
若換做自己,肯定忍不住八卦之心,不說刨根問底,也得細細問個明明白白。
四皇子妃能夠忍住不問,已經很能成大事了,不愧是要衝擊皇後之位的人。
……
穆絨在屋中逗弄了小皇孫好一會兒,宴席才正式開場。
她與四皇子妃一同出去的時候,外邊已經坐了不少人。
有關係好的夫人好奇問起,四皇子妃也並未多介紹,隻說是自己的閨中密友,穆姑娘。
眾人便心照不宣的不再多問,隻圍繞著小皇孫聊起來。
眾多的夫人小姐中,穆絨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娉樂郡主。
不是她有多麼的耀眼,實在是她嫉恨的目光太過熱切,穆絨想無視都難。
身邊的人拽了拽娉樂郡主,她才忿忿不平的收回視線。
上次在貴珍坊裡的事,淮信侯竟然真的找叔叔告了狀,她和弟弟都被罰禁足,近日才剛剛能出門。
那一次丟了那麼大的人,京城裡本就不對付的幾個世家千金知道後,更是陰陽怪氣的嘲諷自己,氣得她好幾天吃不下飯。
之後她讓人查了一番才知道,那個被淮信侯護著的女子,竟然是給老侯爺準備的衝喜新娘。
她竟然被身份如此卑賤的女子戲弄了?
娉樂郡主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可叔叔卻警告自己,不準再去得罪淮信侯。
可她偏就不信,淮信侯能真的為了一個衝喜女子而不顧侯府顏麵。
這女子臉皮也是夠厚,如此身份還敢來小皇孫的滿月宴,也不怕丟人。
娉樂郡主找準機會,趁著嬸嬸與彆人交談時,朝穆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