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秦禮鶴本以為有那麼多外人在,穆絨多少會注意一下形象。
卻沒想到還是高估她了。
人一多,她反倒更加放肆,將他指使的團團轉,忙得腳不沾地。
秦禮鶴心底的憤恨也跟著與日俱增。
快了,馬上就快了。
等到了北城,那就是自己的天下,到時候就由不得這隻妖怪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她到了北城總不能還跟這群道士混在一起,那裡可是有玄門宗長老在的,以他們的修為,輕易就能拿捏她的性命。
她若是明白,就定會乖乖跟自己回去。
如此這般的想著,秦禮鶴才在這一路的刻意刁難下堅持下來。
卻沒想到,等到了北城後,穆絨竟然沒有一絲顧慮,直接就要跟著這群道士走。
“穆姑娘。”
進酒樓前,他悄悄將穆絨喊道一邊,把利害關係全都說與她。
“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穆姑娘便隨我回山莊吧,再繼續下去,我怕你身份暴露。”
他低聲循循善誘。
穆絨看起來在認真思考,指尖戳著下巴,下一瞬,眸子突然亮了起來。
“道長……”
她驚喜的看向踱步走來的藺杭。
但對方似乎有些行色匆匆,遠不如往常的淡定。
剛才他先一步離開,去處理玄門宗的事務,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穆絨仰著頭細細觀察著他的神色,隻見他靠近後神色又恢複到麵淡如水,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開口道
“在說什麼?”
“小禮子邀請我去斐秦莊做客,我不想去,可又沒地方去。”
穆絨苦惱的揪著衣衫上的繩結,嘴中不斷的說著
“而且,我還沒有銀子,族裡長輩給的那些都花光了,連客棧也不能住,可是住慣了軟軟的床鋪,我都不想住在荒郊野外了。”
她語氣有些委屈,像是不明白銀子怎麼就沒有了一樣。
藺杭一笑,原本藏在眉宇間的那點煩鬱之氣瞬間煙消雲散。
要說那銀子去了哪,可不是都進了她的肚子裡。
按理她族人給她準備的銀子算不得少,隻是到底沒有經驗,她花銀子時過於闊綽,又是看到什麼都想嘗嘗的饞嘴性子。
所以很快便見了底。
“那便跟我走,總少不了你的住處。”
“真的?”
穆絨眸子裡瞬間溢滿流光溢彩,笑盈盈的樣子分外動人。
連本是焦急的秦禮鶴都晃神了一陣。
直到被藺杭有意無意的隔開視線,他才回過神來,連忙阻止
“穆姑娘不可,此事的利害關係我已說與你聽,還請穆姑娘三思,不要拿……開玩笑。”
他怕藺杭疑惑,特意隱去性命二字,但他相信,穆絨肯定明白。
但藺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私下便是這樣威脅恐嚇穆絨的嗎?
不待她回複,藺杭就強勢的擋在秦禮鶴麵前
“既然秦公子已經到家,那便不送,就此彆過。”
說著,藺杭竟然抓住了穆絨的手腕,越過他離開了酒樓。
隻留下秦禮鶴一陣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