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換的另一半人生!
惠子轉身坐到椅子上,迎麵而來,卻是許婆婆的鋪天蓋地的叫罵聲。
“我說你這二姨子,你到底是有何居心?你要看著我們許家絕後嗎?你竟然要為救你的妹子,完全不顧我許家的血脈。”
惠子也不是好欺負的,她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鏗鏘有力的對著許婆婆連番質問。“我還沒有問你,我家娟子,為什麼會早產?為什麼下身都出血了?醫生說被撞擊到了,你說是你這個老太婆親自下手乾的?還是你這個混賬兒子乾的好事?”
許婆婆被惠子堵的啞口無言,她實在不好意思反駁說,是自己兒子乾的好事,她站在,惠子麵前,感覺矮了一截,這事說出來,他們也是完全不占理。許婆婆支支吾吾的企圖沉默不言,把事情給搪塞過去。
站在身旁的二女兒和二女婿兩人,也實在看不過去了。二女兒主動站出來說“阿娘,我也想知道,弟妹是怎麼回事?送過來的時候下身褲子都沾染血了,平時有什麼吵鬨?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解決嗎?非得要對一個孕婦下毒手,阿娘,我也是幫你不幫親。”
惠子臉色難看“是啊,許婆婆,今天你非得給個交代我,否則我隻能現在如實的報公安了,你看看我妹子,如今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這人命關天,鬨不好,可能就是一屍兩命啊。
這責任實在太大了,我也承擔不了,我直接報公安算了,而且我還會反映到楊家村的,到時候你直接向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們交代吧。”
許婆婆知道瞞不住了,在眾人的逼問下,才支支吾吾的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午覺的時候我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聽到激烈的爭吵聲,然後就是重重的關門聲,到後麵清晰的聽到娟子的叫喊聲,然後我就急急忙忙的往二樓趕上去。
當我發現倒在血泊中的娟子時,從她口中吐出,是大郎把全部的積蓄給卷走了,走的時候還把娟子給推倒了,至於其中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為了錢財的事情而爭吵的。
也許是大郎在爭吵中不小心把娟子推倒的,畢竟這是他的親骨肉,我相信他沒有那麼狠心,想將娟子置於死地,這沒可能啊,你也知道大郎和我都對這一胎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想如今大郎已經知錯了,二姨子,你就彆追究了。”
惠子冷哼道“他都多少歲的人了?對一個孕婦下起狠手來,還不知道輕重,他若是知錯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娟子都推進手術室快一個鐘了。她在裡麵生死未卜,許大郎就在外麵風流快活。
我妹子這些年賺來的血汗錢,全都被你的寶貝兒子揮霍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這些錢是用來投資的,也許被我妹子猜中了,他是在外麵養小三,才會和我妹子發生激烈的爭執的,甚至不惜往我妹子身上死裡推。
至於追不追究?我說了不算,一切等我妹子手術結束了,人安全了,人醒了,沒事了再說,期間我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許婆婆見惠子的態度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緊張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了許多,真是造孽!天殺的,我怎麼就能生到一個混賬東西的?真的好想把他掐死算了。都說生來的小孩都是,來要大人還兒女債的。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手術搶救,當手術燈熄滅了,醫護人員慢慢的把娟子推回普通病房中安置了,小心交代病人家屬,術後的護理和注意事項,隨後也把小孩遞交給家屬。
惠子急切的問“醫生,我妹子身體如何?什麼時候可以康複?”
醫生摘下醫用口罩,平淡的說“這手術做的非常成功,病人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你們要時刻注意病人的身體變化,尤其是半夜的時候會引起高燒,還有病人流血過多,止不住出血點,隻能做子宮切除手術,達到止血目的,這幾個月病人需要好好的調養。\”
許婆婆震驚的說“什麼?子宮切除手術,子宮都切,以後還怎麼懷小孩?我許家豈不是要絕後了,不行,這怎麼行?娟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了?”
在一旁的護士見狀把小孩遞給了許婆婆的二女兒,讓他們先看看孩子,待會她還要拿去保溫箱,先養幾天再說。
嬰兒是早產的,隻有七個多月,免疫力會比較低,要悉心的照顧,而且隻有四斤多,個子小小的,身子非常弱小,連哭叫聲,都像貓兒叫似的,哭聲很小。
惠子痛心的看著嬰兒,真的一臉憋屈,看得她咬牙切齒,同時又替娟子感到不值得。
惠子激動的說“人都快要沒命了,且還是被你親兒子害的,沒得生又怎麼樣?都不是已經生過三胎了嗎?你還要她生,難道你還想要她的命嗎?”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麼做有意思嗎?行了,看你們這張嘴臉,等我妹子出院了,直接離婚算了,反正我妹子今後想生都不能再生了,這下你們該滿意吧。”
這時,許婆婆反應過來,她用期待的眼神,同時又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護士,這孩子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護士撇了撇嘴角,鄙視的說“雖然你媳婦以後不能再生了,但是,還是恭喜你,是個男娃娃,以後就不用再犯愁了。”
說完,護士繞過許婆婆,直接把小孩抱回保溫箱,安置了。
許婆婆眉開眼笑,臉上的愁眉苦展全都消散了,她那燦爛的笑容,對於惠子來說,是如何的諷刺啊?看來剛剛自己的義正言辭,她的不滿又怎麼樣?都成了一場笑話。
她深知道從前娟子,一直都寧願耗著也不肯離婚,更何況現在已經得到夢寐以求的男娃娃,更加不會離婚,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成了一場大大的笑話。
隨後,許婆婆對著惠子就是連忙的道歉,最後還讓二女婿回去,幫忙找小兒子過來醫院看望他的媳婦,就說他媳婦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我們許家終於有後了。
惠子也不想理會他們,剛剛幾乎拔刀相見,到後麵的峰回路轉,態度來了一個180度轉變,完全就是那麼一瞬間,這臉色變得真快,比表演京麵譜,還要出色。
既然娟子有人照顧了,她也不想過多的乾涉了,她起身直接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惠子不斷在想,難道過去她的幫助都是一場笑話嗎?果真如沈大郎所說的,有時候真的是好心辦壞事,算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而這邊身在賭坊的許大郎,剛開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輸的隻剩下一條底褲了。後麵他簽字畫押,在高利貸那裡借了一筆錢,然後繼續的開始他的賭博生涯,不知道為何,突然風水輪流轉,他好像走狗屎運似的,下注的了好幾把,都連續贏了。
然後他下注越下越大,最後一次還曬冷了,一把把桌子上的錢全部推出去,竟然被他賭贏了。身上的錢都回本,借高利貸的錢也都可以還清,還賺了一大筆,他見好就收,美滋滋的把錢還完之後,就哼著歌兒開心的回家了。
回到家後,正準備衝涼睡覺,就被從外麵趕來的二姐夫給攔住了,當被告知大女兒在他家,媳婦在醫院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後,他心裡樂開了花。
當詢問到孩子出生的時辰時,他掐指一算,這一算不得了,這不就是他正在賭錢,賭上頭,峰回路轉的時候嗎?原來他兒子真的很旺他,他兒子終於可以靠著他老爸,給他自己賺奶粉錢了。
於是他衝完涼後,直接帶著二姐夫燉的雞湯,踩了幾分鐘的自行車,來到了醫院。當他來到醫院的時候,娟子已經清醒,剛開始娟子還是不理會許大郎的,但是架不住許大郎會說話,嘴裡都是甜言蜜,一下子把娟子哄好了。
娟子“我今天不是特意要吼你的,哎呀,這錢是我兄弟急用,家裡出事了。這不就是問我借了幾天而已,今天下午已經還給我了,我都放回去了。等你出院了就交給你保管了,我保證以後用大錢的時候就和你先商量一下,你看行不?”
娟子一聽到錢已經要回來了,就沒有過多的糾結了。如今,他們已經得償所願,拚搏了三胎,終於拚到這個金娃娃了,娟子也沒多少怨言呢,也就很容易原諒了許大郎,畢竟以後還要一起過日子的。
許大郎真沒想到,娟子會這麼容易就被哄到騙到了,看來阿娘說的好,娶一個容易被拿捏的媳婦就是好,起碼日子過的沒那麼糟心。
許大郎完全沒有認識自己的錯誤。而娟子也沒有看過自己如今的親兒子,到底是什麼模樣?隻知道孩子出生的時候由於是早產不足月,隻有四斤多,叫聲很弱,身子孱孱弱弱的,連哭聲都非常吃力。
在醫院經過十來天的居住,娟子,終於看到親生兒子了,將它比較一隻弱小的貓兒,完全是非常合適,孩子都出生了,十來天,比剛剛出生時強壯了一點,剛開始許婆婆他們,一度以為孩子要夭折了,看著他瘦瘦小小的。
娟子,好幾次在夜裡偷偷的流淚,心裡不由得把許大郎埋怨了,倘若不是他和自己爭執,她兒子就不會早產了,也不會擁有著潺潺弱弱的身子。自己也不會被摘除子宮,今後失去再次做母親的資格了,如今,他隻能是自己今後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