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換的另一半人生!
小煙雨已經來到,沈家村居住三個多月了,現在正是炎熱的夏天,村裡的小孩都喜歡去遊泳,而她在這個小漁村裡,前前後後認識的八個好姐妹,這段時間她過的挺開心的,再也沒回過許家村了。
離她被拐賣的時間已經隔了三個多月了,後來的事情她不知道警察局,那邊是怎麼處理的?她隻知道,她的小姨丈被強迫在裡麵進行教育15天。而那兩名人販子也被成功送去坐牢了,她的小姨也就跟他的小姨丈兩人鬨過很多次要離婚,到後麵還不是不了了之。
她不知道她的小姨和小姨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知道自己被送到二姨丈的小漁村裡麵生活了,一呆就呆了三個多月,明年她就五歲了,可以去上幼兒園了,在這邊是需要戶口才能上學的。
93年的夏天,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年,二姨丈沈大郎騎著自行車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把她帶到醫院去驗血,到後麵辦了很多手續,罰款罰了3000多,才成功幫她入到戶口了,從此她的名字叫做沈煙雨,她與林家村子徹底的毫無關係了。
那一個晚上,她想去廁所,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她清晰的聽到二姨和二姨丈的談話。
惠子“我當初隻是想收留她,在這裡有吃有喝的,最起碼有飽飯吃,不會餓肚子,真沒想過要幫她上戶口的,畢竟這孩子也要讀書,誰知道?大姐那邊把她的戶口也都銷毀了,這孩子都成黑戶了,隻能儘快幫她上戶口,要不然以後無法讀。
沈大郎“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可是,我們畢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也不歸我們管啊,惠子,畢竟養一個孩子需要很多金錢和花費的心血非常多,我們還有兩個兒子,我們不能那麼自私,隻管彆的孩子,而不管我們的親生兒子。”
惠子無奈的說“我也想把她送走,可是一旦把她送回許家村了,在等待孩子的就是虐待和死亡,你也不願意看到,對吧?
當初答應孩子在這裡生活,也就是娟子承諾過每個月都給夥食費的,我就答應了,誰知道現在娟子又反水了?那我能怎麼辦?直接把人給趕走嗎。
你看,以前老一輩子的人養小孩,養一個和養多幾個,還不是照樣像放羊一樣養著,咱們能供她吃喝的,讀書的就看她以後能不能好好報答咱們家了,我也不期望她能有更大的作為,隻要求她能好好讀書,識字,明白事理,不要在社會上行差踏錯就行了。\”
沈大郎“你也知道這罰款都要3000多,惠子,你為了這個女娃娃,連我們的第三胎兒子都不要了,值得嗎?雖然這第三胎不一定能成功生下來,但是為了這個女娃娃,我們的孩子位置都給讓出來了,對我們的孩子來說,又何其殘忍?”
惠子無奈的說“醫生都說又是個兒子了,我們已經有兩個兒子,就夠了,更何況,現在計劃生育抓的那麼緊,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懷了四個月了,連村委計劃生育的人都要求我去墮胎了。
我想生也要逃回老家那邊去偷生了,回來還不是照樣罰款,算了,這麼辛苦的事情,楊娟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我看到都害怕,我就不想再經曆了。
既然孩子都未出生,那麼這個名額就讓已經無家可歸的小煙雨吧。”
當天夜裡,她獨自一人蓋著被子在床上哭的淚流滿麵,她突然感覺非常無奈,她的出生是無法選擇的,可是就因為她的存在,讓這三個家庭不斷的有人犧牲和遭殃,難道她真的像小姨丈說的,她真的是掃把星嗎?她頭一次感到非常的迷茫。
從入戶口開始,她融入了小漁村這個沈家,小煙雨終於改口了,惠子剛開始還是挺擔心她,畢竟她被拐賣後,來到小漁村的時候,人比較害怕又膽小,而如今,三個多月了,孩子已經和周圍的小孩打成一片了。
從小煙雨來到小漁村後,這些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剛來到這裡的時候,93年的夏天,刮起了好幾次大台風,有一次還是特大的暴雨,洪水來臨,大提壩崩塌了,小漁村屬於低窪地帶,也被淹沒了差不多一層樓高。
到後麵還是眾人齊心合力,把所有的糧食和財產全部都搬到二樓去了,而最可憐那些隻有一層樓的村民,他們隻好把值錢的東西和糧食都放在他們各自的小船上。
小漁村這裡住著世世代代的疍家人,有一部分的外來戶,莊稼人都有各自的小船,專門用來運輸稻穀的,如今沒想到真能派的上場。
當年的地裡收成不太好,次年,又迎來了好幾場大台風,而沈大郎家裡承包的十幾畝香蕉地,被大風吹殘的隻有一大半是好的。
又適逢那一年香蕉的價格非常低,而且他們連化肥錢都虧了一大半,後來沈煙雨,還是聽沈爸爸說的,他們除了承包甘蔗林賺了一點小錢,香蕉地也就虧了很多錢,沈爸爸隻能外出打工了。
95年的夏天,沈爸爸的大兒子生了一場大病,從鎮上醫院送到市裡醫院,再從市裡醫院送回鎮上醫院救治,當時市裡的醫生都說隻有一成機會了,可能要花費十幾萬的金錢,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回來。
可是架不住,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總不能看著他死啊,哪怕隻有一成機會那也得試一試,不試過,怎麼知道成不成功呢?到後麵,沈爸爸傾家蕩產抱著虛無縹緲的最後一成機會,把人送回鎮裡的大醫院,進行救治。
當時,很多親戚朋友都聽聞要十幾萬的醫療費用,而且人不一定能救回來,大家都紛紛勸沈大郎不要學著他的小弟一樣,到時候人沒有了錢也沒有了,什麼也撈不著,白費心思和功夫了,讓他坦然接受現實吧!
去年,那個活潑好動的小弟弟,也就比小煙雨小那麼幾個月,還記得那小弟弟經常追著她屁股跑,那一年他去了外婆家做客,農村擺酒席的時候,都用大鍋燒水,孩子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不知怎麼的,連人帶屁股直接滾落到開水之中。
當時可把大人嚇壞了,孩子痛的臉色蒼白,哇哇大哭,直接用冷水衝洗,然後快速的送去醫院了,到後麵全身檢查,醫生說孩子小,皮膚又嫩,身上好多地方都燙傷了,這些都是小問題。
以後做皮植手術就解決了,可最大的問題是,他有一個腎臟被燙壞了,孩子急需要換腎,才能保住性命,而這換腎手術需要十萬塊,沈五郎和他的妻子經過多方麵的籌集,終於把錢籌到了。
可是孩子的腎源一直成了問題,在短時間裡根本就找不到適合的腎源,其他的也匹配不了,最終孩子不治身亡,活活的被病死了,當時在村裡造成很大的影響,讓很多人都非常警惕自家孩子,千萬讓他們遠離火種。
如今沈大郎的兒子胃出血,還有小腸子都燒爛了,隻有一小節是完整無缺的,醫生都說要做縫合手術,將一節一節的小腸縫合在一起,要經過至少兩次以上的大手術,前後時間不到半年,而且孩子的盲腸也要切掉。
當時他們的心情非常沉重,小煙雨,隻記得剛上學不久的她,去醫院看望大哥哥的時候,七月份,炎熱的夏天,外麵有35度左右,在病房裡沒有空調的情況下,大哥哥竟然還蓋著一床大冬天的棉被,被子下一絲不掛,他的雙手還是冰冷的。
那時候的大哥哥還特意拿出五塊錢給她和小哥哥買果凍吃,她知道哥哥生病了,她並不知道大哥哥正在與病魔掙紮,他和死神已經較量了好幾次了,那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從手術台上下來了。
而到後麵的第二次手術,也成功了,隻是當時的需要的金額非常多,幸虧那時候父母還沒來得及蓋房子,那塊地也就剛剛填滿泥沙,如果房子蓋到半途中,那就沒有錢來醫治大哥哥了。
後麵就算不夠錢了,林大郎剛從戒毒所出來,也知道惠子,需要一大筆錢來,等著救大兒子的命,也就冒著被警察人員抓捕的危險,偷偷的乘坐長途大巴車來到s市,然後趁著夜色又偷偷的趕回小漁村。
兩年多了,父女久彆重逢,小煙雨,再一次見到她的爸爸,隻是這一次她改口了,她隻能叫她林爸爸了,而把沈大郎換作爸爸了,這兩個長輩,都是分彆給了她新的生命的人,無論如何,她就是恨不起來。
她曾經渴望又埋怨過林大郎為什麼那麼久還不來接她?可是當她從大人口中得知,她的林爸爸還在戒毒所和毒癮做鬥爭,她怎麼樣也恨不起來,久彆重逢,父女抱頭痛哭,都說遲來的情深比草賤,可是,對於小煙雨來說,這些並不存在,畢竟她也非常體諒林爸爸的苦處。
95年的冬天,他們都說那一年寒冬臘月,寒風刺骨,比北方的天氣更加寒冷,那是近幾十年來有史以來最冷的鼠年,沈老爺子,因患癌症在那一年冬天因病過世了。死前還一直掛念著小煙雨的名字。
那一年,許大郎還特意上門找沈大郎談話,他還在沈大郎耳邊不停的對沈大郎洗腦,說什麼小煙雨是個掃把星專門克親人的。
從前的林家到後來的許家,而到現在,他們的沈家,也接二連三的出事和死人,都和她有一定的關係,甚至讓沈大郎把小煙雨趕走,後麵沈大郎根本就沒聽他的胡言亂語,也就沒和楊惠說過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