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當她的手從兜裡拿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帶出了兜裡的其他東西。
池梨梨下意識低頭去看。
可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就有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它撿了起來。
“什麼玩意兒?”池梨梨一邊嘟囔著,一邊彎腰湊到沈京衡的手臂旁,一探究竟。
不料這一探,把她嚇得不輕。
隻見淺藍色的信封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我最喜歡的學姐池梨梨(收)。
池梨梨“…………”
她傻眼了。
今天早上她把這封信塞進褲兜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完全忘了它的存在,沒想到它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
在大腦編造出借口之前,池梨梨的嘴巴就已經條件反射地說道“我、我可以解釋!”
不過,沈京衡對她的解釋並不感興趣。
比起池梨梨的慌張,他顯得淡定得多,閒閒地往後一靠,倚著沙發背。即使仰視她,依然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緩聲問她“你拆,還是我幫你拆。”
“……”
這個小學弟可真是她的煞星!
害她被請了一次家長就算了,現在居然又害她遭遇如此危險的情況!
池梨梨知道,沈京衡對她的考驗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於是她再一次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強調道“你拆你拆,我才不感興趣呢。”
這一回,沈京衡沒有給她第二次機會,直接撕開了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
本以為會有什麼獨特的內容,卻沒想到就是一封最普通的情書,普通到像是從網上隨便抄了一篇彆人的成果。
沈京衡的視線從頭逐漸掃到尾,神情一直很平靜。
直到看見落款處的“莊周”二字,無波無緒的眼眸微微一凜。
池梨梨沒有發現。
因為她還保持著認錯時的專屬姿勢——低頭盯自己的腳尖,一邊祈禱信裡不會有什麼太過分的東西,一邊惴惴不安地等著沈京衡的審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京衡竟然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把情書還給了她。
已經做好挨罵準備的池梨梨驚呆了。
這次的情書事件就這樣毫無痛苦地結束了?
怎麼感覺還不如像剛才被針對數學成績那樣每說一句話都戳她脊梁骨呢。
池梨梨懷疑自己被沈京衡虐慣了,現在這樣反倒有些不習慣,拽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神情就像一隻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她不安道“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對我失望了。”
沈京衡緩緩垂眼,睨著衣袖上的手指,纖細白皙。
池梨梨繼續解釋“我真的和他沒有什麼,總共才見了兩次。第一次就是我翻牆的時候,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地中……教導主任派來抓我的呢,誰知道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給了我這封信。”
明明是在撇清和莊周的關係,可落進沈京衡的耳朵裡,又無中生有出一層其他意味。
他黑瞳一眯,盯著她“怎麼,還嫌見兩次見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