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許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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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被接通。
不過,對鄭明誠而言,部隊的公共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所以接通以後,他先是疑惑地“喂”了一聲。
“老叔!是我!”時隔五天,終於聽見了親人的聲音,池梨梨格外興奮。
“梨梨?”鄭明誠也很驚喜,“你終於打電話回來了啊。這周我每次接到陌生電話,都還以為是你呢,結果每次都落空,剛才都不敢抱希望了。”
“嗚嗚嗚老叔,我每天都奔跑在努力給你打電話的路上,可你都不知道這兒的人有多凶殘!”
一說起這件事,池梨梨就很多話想說,和鄭明誠好好吐槽了一番“不管我跑得有多快,每次到電話亭的時候,都擠滿了人,今天我是犧牲了吃晚飯,才好不容易搶到電話!”
鄭明誠一聽,心想她確實不容易,關心道“你在那兒怎麼樣啊,軍訓累不累?接下來這幾天,天天都是三十幾度的高溫天氣,你一定要注意身體,當心彆中暑了啊。要是撐不住,就彆逞強,和老師請個假回來。”
每天晚上,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的時候,池梨梨都很想回家。
可是,她沒忘記自己從此以後要獨立自強的目標,就算再苦再累,人設也不能崩塌。
如鄭明誠預料那般,池梨梨沒有和他哭訴這幾天的辛苦,堅強道“老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這點痛算什麼,小case啦,我可以克服。”
小姑娘要嘗試獨立,鄭明誠當然也不會潑她冷水,鼓勵她“好,我也相信你可以克服。”
池梨梨又關心了一下鄭明誠的近況。
互相問候完,通話時間還剩下最後一分鐘。
池梨梨心裡還有一件記掛了很久的事,趁還有一點時間,問道“老叔,現在小心肝在你旁邊嗎?我想聽聽它的聲音。”
自從逃進大學宿舍,她就沒有見過小心肝了,可惜公共電話沒有視頻通話的選項,她隻能聽聽聲兒解一解對心愛小狗的思念之情。
鄭明誠趕緊走到陽台,讓小心肝叫兩聲給池梨梨聽聽看,不料小神仙非要插嘴耍存在感,扯著喉嚨在旁邊大叫,吵得她的耳朵都快聾了。
放在平時,池梨梨肯定直接掛電話了。
但現在,她被關在這種“鬼地方”,就算隻是聽一聽小神仙鬼吼鬼叫,她也津津有味,滿臉笑容。
可就在這時,鄭明誠突然問她“梨梨,你要和阿衡說說話嗎?”
話音一落,池梨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雖然距離度假村的事才過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可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聽見過沈京衡的名字了。
一時間,她有些恍惚,差點沒反應過來。
聽見電話那頭沒了聲兒,鄭明誠還以為是信號不好,叫了一聲“梨梨”。
這讓池梨梨回過了神。
她趕緊拒絕道“不了不了,每個人隻有三分鐘的通話時間。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還沒吃飯呢,得抓緊時間去食堂看看還有沒有剩菜剩飯。明天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啦,拜拜。”
說完,池梨梨便匆匆掛斷了電話,生怕晚一秒,手機就會被遞到她不願意交流的某人手裡。
聽筒裡傳來占線的嘟嘟聲。
鄭明誠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夕陽橘色的光透過落地窗,鋪了滿地,落在他的身上,卻不足以融化他眉宇間的冰雪。
剛才通話的時候,手機開了擴音。
所以,小姑娘說的每句話,沈京衡都一字不落地清楚聽見了。
在她強烈拒絕和他說話那一瞬間,他平靜的眼底依舊一片沉寂,臉上的表情難辨喜怒,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掛斷電話後,池梨梨走出了電話亭。
許萌陪池梨梨一起來的。
見池梨梨慌張地掛斷電話,好像在躲著誰,她不用問也知道多半是“兄妹”關係出現了問題,不禁感歎了一句“你怎麼又和你哥哥鬨彆扭了。”
“嗯?”
池梨梨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是表情暴露了自己“你怎麼知道我和他鬨彆扭了?”
許萌卻說“除了你哥哥,你還會躲誰像躲瘟神似的。”
“哦……”池梨梨無法反駁。
“所以,又發生什麼事了?”許萌又問了一遍。
池梨梨重重地歎了口氣,肩膀往下一沉“也沒什麼,就是有些問題我想不通。”
許萌“什麼問題?”
池梨梨的嘴巴張了又閉。
和上次在商場為了拍照而單純親臉不一樣。這一次,沈京衡分明就是自己想親她,還說了讓人混亂的話。
池梨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和許萌傾訴。
可她又實在是憋不住了。
糾結了半天,池梨梨決定無中生友,編了一個類似的故事,問許萌“要是你有一個一起長大的鄰居哥哥,在一次喝醉酒以後,親了你,說喜歡你,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本池梨梨以為許萌會說“這就是酒後耍流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