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命婦們一聽,有人來了,而且來的還是相爺,這怎麼了得。
對她們來說,讓相爺看見,甚至比讓皇帝看見還讓她們恐慌。
畢竟皇上素來是很仁德和善的,而相爺什麼名聲她們又不是不知道。
遂一個二個哪還顧得上其他,趕緊起身理了理自己衣著,那些被纏住了實在解不開的裙帶就趕緊用簪子給劃斷了去。
命婦沒有一個是儀容得體的,她們的侍女更是披頭散發、衣著淩亂。
她們唯恐被相爺過來瞧見,最終她們狠狠剜了一眼阿汝和陸杳,就匆匆忙忙往回廊另一頭去了。
阿汝和陸杳看著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相視一眼。
阿汝笑了笑。
和那些命婦和侍女們相比,阿汝和陸杳還算是整齊的。
陸杳抬手幫她理了理雲鬢,扶正了鬢間簪釵,雖是有些鬆散,但彆有一番韻味。
陸杳道“我們阿汝要這樣笑才好看。”
等那些命婦和侍女們匆匆走遠了,這廂小樂子才從林間小徑那邊小跑著來,道“怎麼樣,兩位姑娘沒事吧。”
陸杳和阿汝見他獨自一人,頓時就明白了,哪有什麼相爺,是這小太監虛晃一招,唬她們的呢。
阿汝搖搖頭,道“沒事。”
陸杳睨他道“之前在宴會上不見你人,你不是怕遭殃躲起來了麼?”
小樂子道“雖然小的是躲起來了,可小的也是為了出其不意啊。”
陸杳道“你確定不是為了貪生怕死嗎?”
小樂子唏噓道“你這姑娘好生不講理,小的才救了你們呢。你對相爺有怨氣也不該發在小的身上呀。”
他是看出來了,每次這姑娘提到他們相爺,脾氣就很古怪。
陸杳隨手理了理自己的宮裳,道“你傳什麼相爺,你怎麼不傳皇上來了呢?”
小樂子道“哎唷姑娘,小的哪敢假傳皇上聖駕,不想要腦袋了麼。事實證明,傳相爺也很好使啊,看她們給嚇的,跑得比老鼠還快哩。”
陸杳嗤笑一聲,道“是,你們相爺臭名昭著,誰聽了不躲。”
這時,那邊花壇後麵突然爆出一聲嬌喝“陸杳!”
廊下三人循聲看去,就見清樂郡主正從花壇後麵走出來。
小樂子連忙見禮,道“奴才參見郡主。”
清樂郡主來了好一陣了,先前就在陸杳和阿汝起身離開宴會時她也趕緊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著急想確認一下她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結果遇到一群命婦來找六姑娘麻煩,清樂郡主也就躲起來看了好一會戲。
又聽說相爺來了,她便沒第一時間出去。
結果聽他們在廊下說話,才得知居然是這太監作假,她義兄根本沒來。
眼下清樂郡主走到廊下來,盯著陸杳直看,眼裡神色滿是鄙夷嘲諷,嘴上卻天真嬌俏地笑道“沒想到竟真的是你啊。你才被賣去朝暮館沒多久吧,怎的就變得這麼黑了?”
陸杳看了看她,她愈加興起,又道“怎麼樣,在朝暮館當妓女的滋味還好吧?你倒是挺能耐,居然能跟著花魁一起混進宮裡來。”
她眼神又打量了一下阿汝,“不過再怎麼能耐,也終究是妓……”
話還沒說完,陸杳突然一手扶住清樂郡主的頭,乾脆又利落地往旁邊廊柱子一撞。
隻聽悶咚一聲響,醒耳得很。
像磕西瓜似的,磕出些紅紅的汁水。
那清樂郡主隻來得及瞠了瞠眼,繼而整個人就順著廊柱緩緩下滑癱軟了去。
阿汝和小樂子是全沒料到,都不禁嚇了嚇,看著順著廊柱緩緩下滑的還有黏稠蜿蜒的血跡。
陸杳麵色平平,道“還是安靜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