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等陸杳醒來時,已是晚上。
門外一片昏黑,房裡點著溫黃明亮的燈。
陸杳是被身上一陣一陣的刺痛給喚醒的。
她睜開眼,仍還是躺在床上,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上方的床帳,還有蘇槐那張占據了她一半視線的臉。
他低著頭,放在床頭的燈火映照著他的模樣,閃閃爍爍,他的神情始終如一的平寂。
然後陸杳才發現她是枕在他的腿上。
身上衣衫被他剝得七七八八,一些傷處的繃帶也給他拆掉了。
刺痛感就是持續性從傷口傳來的。
繃帶上染著斑駁的血跡,被蘇槐隨手丟在了床外地上。
他看著她的傷,傷得淺的隻是劃破了口子,傷得深的卻是深深嵌入了皮肉。
而且她身上多是箭傷,留下的箭痕就是一道小窟窿,正往外絲絲滲著血。
蘇槐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將金瘡藥藥粉填入那小窟窿中。
整個過程,她動都沒動一下,仿若不知疼痛似的。便是蘇槐不扣著她的肩膀,也完全不會影響到給她上藥。
可傷成這樣,哪有不痛的。
隻是她極能忍痛。
陸杳眨了眨眼,看著蘇槐微垂的眉眼,才似漸漸反應過來,聲音沙啞道“相爺是在給我換藥嗎?”
蘇槐處理完一處,又動手解她另一處沁血的繃帶,繼續給她處理另一處傷。
蘇槐道“你要是死在我這裡,宮裡的刺客這事不好解決。要死還是該把你交回去再死。”
陸杳道“相爺真會開玩笑,相爺隻手遮天、神通廣大,哪有你不好解決的事情。”
蘇槐道“那也抵不過你一門心思找死。你放跑了你同夥,那就隻有你替她去死。”
陸杳白他一眼,道“都說了不是她乾的。”
蘇槐道“誰乾的重要嗎?”
陸杳道“相爺應該去找真正的刺客。”
蘇槐道“你在教我做事?”
陸杳道“我隻是建議一下。”
隨後陸杳就聽見院子外麵有棍杖揮動的聲音,而且還此起彼伏。
陸杳便問“外麵在乾什麼?”
蘇槐便道“你們都告訴她,你們在乾什麼。”
他這話顯然是對著門外說的,不過聲色沒加大,音調也沒變,一如既往的溫和,但自有一股穿透力,讓外麵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緊接著門外就有聲音回應“我等無能,放跑了女賊,理應受罰。”
陸杳頓時明了,他們是在挨棍子啊。
陸杳便問“得罰多少棍?”
蘇槐道“問你們罰多少棍。”
外麵的人齊齊答道“一人五十棍。”
陸杳長“哦”了一聲道“那還挺多的喲。”
蘇槐道“這都是托誰的福?”
外麵的應答聲十分整齊劃一“都是托陸姑娘的福!”
陸杳“……”
這是想讓她良心不安麼?
怎麼可能呢,狗腦子罰自己的狗腿子,她不鼓掌叫好就是厚道的了。
陸杳不讚同道“怎麼是托我的福,是他們自己辦事不力,又是相爺親自罰的,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