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廣場上那麼多雙眼睛都靜靜地看著,這個瘋癲入了魔的人。
他不是為武入了魔,他是為情入了魔。
白衣影聽掌門之令,為了穩住他,一聲聲答應著。
淩霄終於走至她麵前,看不清她麵容,但終於看清露在麵紗外的眉眼。
雖然像,但卻終究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淩霄神情亦寸寸化作死灰,道“你不是……”
義衡派掌門大喝“就現在!”
電光火石間,白衣影立刻出手,快如閃電,手裡的劍毫不遲疑,噗嗤一聲,直擊要害,穿透了淩霄的身體。
淩霄頓了頓,仿若不知疼痛一般。
他隻是固執地看著她,眼神灰冷,道“你不是她。”
他記得他的姑娘,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可心裡卻一片赤誠。
她會因為傷了他而內疚,她舍不得殺他的。
白衣影麵無表情,更是心無波瀾。
對她來說,除去這魔頭,是為武林除害。
淩霄張口,鮮血大股大股地湧出來,淌在她雪白的劍刃上。
淩霄道“你不是她,那你為什麼要應?”
白衣影道“你這魔頭殺人無數,在場亡於你手的這些門派弟子何辜。為了減小傷亡將你斬於劍下,我不得不應。”
淩霄道“你怎配應。”
義衡派掌門大舒一口氣,亦是大喜,麵上都快掩藏不住喜悅的神色,道“魔頭已伏誅,諸位還愣著做什麼!”
各門各派反應過來,全都圍了上去,將包圍圈越縮越小,越縮越小。
直至最後,將淩霄困於方丈之間。
陸杳和姬無瑕在去京的半途中收到消息,說她師父淩霄已經離京。
她師父已經知曉了夜藏的事,那他還能去哪兒。
正逢武林大會在義衡派召開,兩人立即馬不停蹄地往義衡派趕。
日趕夜趕,終於趕到義衡派山腳下。
隻不過她們到的時候山腳下已經空了,各路武林人士都已經上山參加武林大會了。
陸杳翻下馬,就卯足勁往山上跑。
真當她使出全力時,姬無瑕的輕功都慢她一步。
她心急如焚,這十幾二十年來,姬無瑕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
她怎會不著急呢。那是她的師父,是救她於煉獄火海、免她於人間疾苦、撫養她長大成人的師父。
從山腳一路往上,可見有義衡派的弟子倒在地上,通往山門的台階上血跡斑駁。
姬無瑕心下一凜,她們還是來慢了一步。
這般情況,山上多半已經出事了。
陸杳一言不發,如山間的風,所至之處,隻餘下薄霧茫茫,而頃刻她人已走遠。
兩人才跑到半山腰時,就聽見上方傳來喊殺聲。
當陸杳卯足一口氣登上最後一級台階,勘勘一抬頭,焦灼的目光還來不及去尋找她師父的影子,猛地就看見那廣場上,周遭一片血色,一重又一重的人將廣場中央很小的一個地方圍攏了來。
圍得水泄不通,看不見一絲裡頭光景。
世界一片死寂,陸杳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比雷聲還響。
緊接著,那些圍攏的各門各派又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地彈開。
陸杳終於看清楚,那一片猩紅血色中,躬身立著的正是她的師父。
淩霄。
他將貫穿身體的劍,一點點拔了出來,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