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行到一處茂盛的灌木叢裡,那灌木和四周生長的草叢,能很好地遮擋住陸杳和蘇槐的身形。
黑虎也蹲在灌木的枝椏上,瞪著一雙黑亮亮的鷹眼,靜如雕塑。
陸杳和蘇槐竟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讓他們等。
兩人靜下來時,連氣息都收斂了,徹底融入在這片草地灌木叢裡。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兩人一鳥皆是一動不動。
後來,那草地邊緣裡,終於有了一絲動靜。
有一物從林地裡出來,悠悠緩緩地,邁入茂盛的草地裡。
草木淹沒了它大半個身子,隻留了個背脊,透過草葉的縫隙間依稀可以見到。
它一路走一路埋頭吃草,始終未曾抬頭。
等它走到草地深處的一簇灌木叢時,終於抬起頭,在那灌木叢上蹭一蹭身體,像是撓癢癢。
這下陸杳和蘇槐都看得分明。
那家夥體型龐大,頭上赫然長著一直犄角。犄角的弧度微微向上彎曲朝天。
整個大致輪廓,與蘇槐那圖像上畫的大差不差。
它就是敬王養的小白,整個雲金最後一頭成年的靈犀。
陸杳需要它那靈犀角裡的精血,這是她複原的最後機會了。
兩人趁著那靈犀正安逸自在地曬太陽、撓癢癢,便動靜極小地往那邊摸去。
大約是在這裡生活得久了,對這一帶環境十分熟悉,那靈犀渾然放鬆,絲毫沒有那些林鹿那般機警。
可陸杳和蘇槐往前移行時,草叢不可避免地會晃動。
他們尚遠的時候靈犀無所察覺,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晃動也更明顯,靈犀轉頭來望了兩次。
兩人頓時靜止下來。
那家夥望了一會兒沒望出個名堂來,風吹得穀地裡的草木婆娑作響,它也就沒再理會了。
就在離它不遠的時候,陸杳想著它應該是跑不掉了,可怎知它突然撒蹄就往另個方向狂奔起來。
雖然沒有猛虎野豬那麼敏捷,但也是卯足了勁地往前跑。
蘇槐當即自陸杳身邊一掠而過,追了上去。
陸杳落後一步,也拔腿跟上。
那靈犀驚恐非常,哞哞叫喚,前方有棵樹,它也不知轉彎,直直楞楞地就往前撞!
陸杳這時想了起來,以前聽敬王那頭提過的,這小白聰明,脾氣又很強,若是察覺到有人是衝著它的角來的,定是第一時間撞毀了去也不會讓人得逞。
敬王還說過,靈犀角的稀有金貴之處在於角中精血,而非角殼子。
這事她後來回穀請問過了二師父,二師父也明言,若是有角中精血,當是事半功倍。
最初是因為不知道還有新鮮的靈犀角,隻以為世上僅存最後一隻靈犀角在京,故而未曾詳細提及它的精血作用。
既然眼下可以取精血,豈能任由它撞毀。
莫非還真如敬王的人所說,這小白隻有敬王可以接近且取它的角?
眼看著靈犀離那棵樹已經很近了,而且它放低了頭,顯然是要拿自己的角撞上去的,陸杳當即對蘇槐道“不能讓它撞!它叫小白,隻跟敬王親!”
兩人心意相通一般,陸杳這麼一說,蘇槐就知道她的意思,一開口便是一道敬王的嗓音,喚道“小白,不要胡來。”
彆說那靈犀聽了這聲音要懵,就連陸杳聽起來,也簡直天衣無縫,跟敬王本人一模一樣。
隻要不看他人,光聽聲音和語氣可不就是敬王本王麼。
這狗男人曾經連她都騙過了,還怕騙不了一頭走獸?
事實證明,這招果然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