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開始緩緩滋潤著已經了無生氣的小徒弟。
隨後,一道三尺銀白寒刃出現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著。
“王八蛋!你給老娘滾出來!”
棲霞峰上,劍意直衝雲霄,積雪紛揚而起,為之倒轉!
隨著積雪一空,她便聽到了一聲呼嚕。
她繞到屋後一看,一個竹子編製的躺椅從雪地裡露了出來,竹椅上方,還搭了個白色的布簾子。
方才積雪深重的時候,埋在積雪之中,根本看不出來。
陸天涯躺在竹椅上,睡得正香,還流著口水,在他身前,一個丹爐正在熊熊燃燒。
蘇紅奴眼皮直跳。
這王八蛋竟然拿老娘壓箱底的丹爐取暖!
他又是怎麼搞到手的?老娘明明藏得那麼隱秘,那麼深!
怎麼每次他都能找到呢?
奇怪!
這丫的怕不是天生的扒手吧?
不對,現在是丹爐的事嗎?是扒手的事嗎?
咚!
蘇紅奴上前一腳將竹椅踢翻。
陸天涯摔了個四仰八叉。
不過……
“呼呼……”
躺在地上的陸天涯呼吸悠長,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甚至還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蘇紅奴咬得牙根硌硌硌作響,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
“老紫蜀道山!”
“一!”
“二!”
地上的陸天涯猛地睜開眼“臥槽,嚇死老子了!怎麼夢到一頭母暴龍在追老子!”
“母暴龍?”蘇紅奴一愣,“有這種異種麼?”
呸!
現在是說異種的時候麼?
蘇紅奴咬著牙,長劍對準了陸天涯。
陸天涯揉著惺忪的睡眼,被刺到眉間的劍尖嚇了一跳
“臥槽,你想乾啥?”
“你說乾啥?你好意思問我,我讓你安置師妹,你乾了什麼!”
陸天涯腦袋一歪“師妹?什麼師妹?”
蘇紅奴氣不打一處來,拎起他就到了院中的冰棍跟前。
“來,請開始你的狡辯。”
陸天涯仔細地看了眼人形冰棍後,篤定道
“她沒有雪女血脈。”
蘇紅奴聲音顫抖“然後呢?”
陸天涯兩手一攤“死定了!你用仙酒潤著也隻能保住她一時性命。”
蘇紅奴“\\u0026¥¥!!!!”
她把能想到的臟話都罵了一遍。
蘇紅奴一想到今早的場景就異常暴怒。
當時她看到院子裡突然多出來的雪人,還以為某個家夥終於正常了一次。
害怕師妹一個人孤獨,就堆了一個雪人陪師妹。
哪成想……
大意了,終究是自己因為朱厭和青鸞的事亂了心神。
可和這王八蛋說得那樣,恐怕自己的小徒弟已經凶多吉少了。
不行,哪怕去求觀主那個陰陽人,老娘也要救回來自己的徒弟!
她將林曦往陸天涯扔去道“我去趟白雲觀,你給老娘好好看著你師妹,一定要生火幫她取暖,等老娘回來知道麼?”
“我能拒絕麼?”
“一!”
“得嘞!”
蘇紅奴將林曦扔給陸天涯以後,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邊,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
陸天涯默默的看著蘇紅奴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嘴唇,又低頭看了看懷中昏迷的冰棍。
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扔出去。
到了房門前,陸天涯看了一眼房門前懸掛著一塊令牌。
隻要用神識打上烙印,然後用催動令牌,就能破開房門前的禁製。
在棲霞十年,他從來沒進過這這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真的沒有修為!
蘇紅奴讓他安置這個冰棍,還把這茬忘記了。
真的是……晦氣!
陸天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他走到房門前,極不情願地拿著俊秀的臉對著房門。
些許金光從眼中溢散,目之所及,禁製自動避讓。
隨後他捂住胸口一陣陣惡心。
這後遺症……還是這麼重!
要不是看在老子蜀道山的份上,他可不想用這個刷臉進來!
吐完後,陸天涯才扛著冰棍,推門而入。
將少女扔在床上以後,他轉身出了房間。
不多時,抱著一堆乾柴走了回來。
蘇紅奴說,要生火保溫。
那就簡單了。
他才將乾柴鋪在床底下,生了一堆火。
劈啦啪啦!
“搞定!”
就著火堆,陸天涯烤了幾個紅薯,順便當做今天的早飯。
感受著屋內氣溫在漸漸升高,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邊吃著剛烤的紅薯,一邊拿起了一本笑話集,樂滋滋地看了起來。
完全忽略了正在慢慢發黑的某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