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個個逆天,隻有我一心擺爛!
地底的南宮初雪一聲不吭。
此時她深入到了地底,深邃的地窟中,因為大墳炸開,而再度出現一個更深邃的坑洞,宛如九幽一般,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地脈都已經顯露出來。
而南宮初雪還在地脈更下方。
好半天以後,那裡再度炸開,噴薄讓人皮膚刺痛的光芒,湧出濃鬱到發黑的綠色霧靄。
南宮初雪再度被炸了出來,飛得老高,而後頭向下,直直地倒插進一旁的泥土之中。
此處山脈激烈晃蕩,搖曳不止,大地都在顫鳴。
一陣哭聲忽然響起,自南宮初雪頭埋的泥土中傳來,甕聲甕氣的,哭聲極其悲慟,聽起來十分傷心。
南宮初雪將身體拔出來。哭聲愈發悲切。
無涯注意到,在她手裡有一塊殘缺的碑,正是無字天碑。
看其上斷裂的痕跡,這是無字天碑的主體部分,也是其最核心的部位。
她正抱著天碑嚎啕大哭。肌體一片晶瑩,光暈籠罩,耳朵和尾巴都豎了起來,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孤虛影,天狐尾巴宛如玉柱一般。
這是深藏在她血脈最深處的種族之力,此時被逼了出來,守護住了她。
“師傅!你怎麼就死了,我還沒打敗你呢!”
南宮初雪的哭聲淒絕,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但是不見一滴淚留下。
無涯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每個人在接觸到天碑的時候,都會幻聽,聽到各種聲響,有人稱聽到仙音,有人稱聽到逝去之人的低語,各不相同。
南宮初雪大概就是遇到了這種情況。
果然,他走上前去將天碑拿走以後,南宮初雪的哭聲戛然而止。
少女眨巴著眼睛,茫然的看向四方。
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在張嘴大哭以後,她立馬閉上嘴,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背對著無涯。
無涯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幽幽一歎,隨後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天碑之上。
這塊天碑和之前那塊一樣,同為長生石,是天碑原體上的一部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碎裂,散落在天地間。
不同的是,這是最核心部位的那一塊,蘊含的威能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這一塊完全有望成長為完全體的長生石,隻需要經過經年累月的孕育,當然那是多少萬年以後的事,他除非閒的蛋疼,才會去那麼乾。
他的指尖在天碑上劃過,細細感悟,結合小仙界之中傳來的消息,他差不多也已經知道一切。
隨後他裝作能量耗儘一般,將這具道基分身散去,化作一縷清風消散在天地間。
等到無涯的軀體消散以後,背過身去的南宮初雪身軀微微一顫。
在她的腰間,一枚鵝黃玉石微微發熱。
她的手心,似乎死死的攥著什麼。
兩行清淚自那精致的俏臉上無聲落下,這個身軀嬌小,平日裡素來喜歡背負比人還高的重劍的女孩,此時哭的無聲無息。
她的身軀矗立在炸開巨大的墳墓旁,於無數屍骸之中,顯得那樣落寞,無助。
清風不知情,無法拭去哭泣之人的淚水,隻是無聲無息吹過山間,將漫天的烏雲吹散,顯出萬裡青空,和璀璨中又帶著溫暖陽光。
無涯找到主身的時候,主身已經從宴會中離開。
將天碑交給陸天涯以後,他就回到了陸天涯體內。
“這個老烏龜,人老成精了,天碑都不帶,真藏在家裡,還好做了兩手準備。”
陸天涯手裡拿著天碑,眼中出現璀璨的金光,落在天碑之上,不斷解析上麵鎮安王殘存的氣息。
接下來,他要定位小仙界的位置,為此行畫上一個句號。
此時小仙界中。
風雲變化,金色的雷霆映照蒼穹,醞釀著恐怖的氣息。
虛空中一道神王般的身影矗立,他獨坐在天穹,麵前擺放著著一個大鼎,橫置在一處山巔。
薑長生隨手一擷,便是無儘星輝落下,化作青、藍、綠各色星光交織光團,被他捏在掌心之中;再伸手一握,又是十方山嶽之靈湧入掌心,天地驟然一暗。
各色的光華在他手中彙聚,光芒璀璨,被他投入到眼前的大鼎之中,刹那間流光四溢。
青白的地脈之火自地下湧出,青銅大鼎被乳白的靈氣包裹,看起來像是有了生命,上麵的紋絡都變得鮮活生動。
青銅鼎內林曦浸泡在藥體之中,和諸多非凡的靈藥浸泡在一起,然而此時,這些放在外界都要被哄搶的寶藥隻是輔料,她才是那味主藥。
林曦奮力掙紮,撞得大鼎震顫,發出悶響。
“我有預感,這會是我煉製的最強大藥,滋補遠勝過往千百年的成果!”
薑長生眼中神焰璀璨,注視著大鼎,他的耐心很好,這等大藥需要等待不斷地時日,所以他特意選在了這方小世界,不被任何人知道。
忽然他抬起頭,望向天外。
那裡,蘇紅奴披星戴月,跨越了不知道多遠的地域,終於來到了此處。
“又是一味大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