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閼氏得知頭曼單於陷入暴怒之中時,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憂慮和同情交織在一起,彌漫在她美麗的臉龐之上。
作為單於眾多妻妾中的一員,閼氏深受頭曼單於的寵幸。
然而,她也深知這位草原霸主在憤怒之時會有多麼恐怖駭人。
原本,閼氏毫不遲疑地想要立刻趕到單於身旁,用溫柔的言辭平息他的怒火。
她渴望著能夠讓那頭憤怒的雄獅平靜下來,重新找回理智。
而且這個時候也能刷一下頭曼單於的好感,此時他正考慮著要將冒頓廢掉,改立自己的兒子當繼承人,自己一定要鞏固他的這個想法。
可是,就在她抬腳準備動身的時候,往日的回憶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來。
那一幕場景如此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上次頭曼單於發脾氣時,他那張扭曲變形、充滿猙獰怒氣的臉讓人不寒而栗;他怒發衝天的模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碎。
這些回憶讓閼氏心中湧起無儘的恐懼,而單於當時那種粗暴殘忍的行為更是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痛,無論是**還是精神上,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那些痛苦的往事如同一道無形的巨大屏障擋在前方,硬生生地阻止了閼氏前進的腳步。
她被定在原地,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塑。
【到底應不應該去?去了可以為兒子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同樣會被玩的半死不活。】
內心卻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掀起驚濤駭浪,無儘的掙紮與痛苦交織在一起。
就好像有數不清的螞蟻正在瘋狂地撕咬著她那顆本已脆弱不堪的心,使得她完全喪失了再次麵對那即將爆發出來的暴戾氣息的勇氣。
可是,閼氏心裡非常清楚,她在匈奴部落裡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如同風中的蠟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作為單於的妻妾,她需要每時每刻都守護住自己的尊嚴和權力。
如果此時對單於的情緒不聞不問,那麼很有可能會被視為背叛或者不敬,這樣的行為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經過漫長而深思熟慮的掙紮後,閼氏最終毅然決然地決定付諸行動——唯有親身前去刺探一番實情方為上策。
她深深吸氣,竭力壓抑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恐懼,而後鼓足全身勇氣,步履維艱地朝著單於的帳篷徐徐邁進。
每邁出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她的心跳便如脫韁野馬般狂亂奔騰,似陣陣驚雷響徹耳畔,震耳欲聾;與此同時,掌心亦不由自主地滲出細密汗珠。
終於,在經曆了漫長而煎熬的等待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緩緩掀起營帳幕布的門簾。
就在她的目光與端坐在裡麵、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雙眉緊緊皺起的頭曼單於相遇的瞬間。
一股無法言喻的緊張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淹沒了她的全身,讓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似的。
“單於,您……您可還安好?”閼氏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抖著嘴唇,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她的話語中彌漫著無儘的惶恐和不安,聲音也因為害怕而不住地發顫。頭曼單於猛地抬起頭,凶狠地瞪了她一眼,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焰似乎尚未完全熄滅。
然而,當他看到閼氏那充滿關切卻又夾雜著一絲畏懼的眼神時,臉上原本緊繃的肌肉微微鬆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