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心中一樂,這狗男人的操作,簡直正中她的下懷。
可她麵上卻不能表露分毫,仍是努力擠出一副想要求情、十分不忍的焦急樣子。
一聽二十大板,李嬤嬤嚇得臉色瞬間慘白,膝行著過來求饒。
她顫抖著伸出雙手,也不敢去抓宋衍的褲角,隻得雙手不停作揖、磕頭。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王爺,您千萬彆聽信王妃的一麵之詞,老奴雖身在芷蘭院,實則是側妃娘娘提前安排進來的人呀!”
宋衍眯起雙眼,眸子變得狹長寒涼,聲音更是冰冷至極。
“好你個刁奴!居然還敢攀扯本王未過門的側妃?柔兒生性純良,怎會與你這種陰溝老鼠為伍!”
“來人,拉下去再加二十個板子!打死了扔出去喂狗!”
聽到風聲,早已來院子裡候著的管家明顯猶豫了起來。
他眼珠子滴溜一轉,走到王爺身邊小聲勸道
“王爺,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不宜見血……”
蘇綰綰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宋衍,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臉色稍緩。
垂眸思索片刻後,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你看著打吧,留一口氣就行。”
接著又補充道“不準上藥,就讓她爛著自生自滅!”
說完晦氣地輕拂衣袖,徑直回了前院。
看著逐漸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蘇綰綰輕笑出聲。
“曲蓮,去搬張椅子來,本王妃要親自觀刑!”
她那沙沙的笑聲,聽得院內的眾人後脊背一寒。
驟雨初晴,帶著泥土芬芳的潮濕空氣,沁人心脾。
蘇綰綰嘴角掛笑,沐浴在清晨陽光下,閉目養神。
“啊!”
“啊!!”
殺豬般慘烈的叫聲,一聲接一聲地傳來。剛開始還能聽到李嬤嬤的痛苦哀嚎,漸漸就沒了動靜。
“停!”
執刑的家丁有些為難,“王妃,王爺說的是四十大板,奴才一下都不敢少。”
家丁的心中隱隱有些看不起王妃對敵人尚且如此心軟,難怪府中人人敢欺。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是大出所料。
蘇綰綰轉頭問曲蓮,“這刁婆子,平日是不是總欺負你?”
“嗯!”曲蓮紅著眼點頭,“哼,沒想到這死老太婆也有今天!”
蘇綰綰聽完這話,冷冷一笑。
接著吩咐道“去,端盆冷水來將人潑醒!醒了再接著打!”
曲蓮先是一愣,很快照做。
“啊!!!”
院子裡殺豬般的叫聲再次響起。
蘇綰綰一聲不落地聽著,就像是一場告慰原主靈魂的祭奠。
傻姑娘,放心走吧。
既然承了你這具身子,剩下的愛恨恩仇,由我來替你清。
不知不覺,蘇綰綰竟睡著了,夢中回到了她自己的研究所。
夢境裡,所有的藥品和儀器都在,唯獨空蕩的空間裡,隻有她自己一人。
她看著琳琅滿目的藥櫃,無奈地笑了笑,隨手拿起一瓶治療外傷的藥膏。
心道若是能帶些藥品離開就好了,她現在可是渾身的傷與病。
“王妃?”
蘇綰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曲蓮圓圓的小臉出現在她眼前。
“板子打完了,王妃回去睡吧,外麵風大。”
她輕輕嗯了一聲,正想抬手揉揉眼睛,忽然發現手中多了個東西。
這藥膏,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