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似乎被說服了,輕輕點了點頭。
“嗯,好像確實是。”
“嘖,可惜了!”
蘇綰綰不再和他糾結這個,直接把蠱蟲和蠱方都收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為師姑且答應了。”
“隻要這小破蟲真的能娩出小寶寶,優先勻你一隻。”
鬼醫立即站了起來,雙手一拱。
“多謝師父!”
隨後將之前的信封,輕輕擱在桌上。
“師父,就目前你的處境來講,這裡麵查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蘇綰綰輕輕點頭,“嗯,知道了。”
鬼醫的這一句提醒,不是針對彆人,單純針對宋衍。
若這信中查到的內容,真的能對西院的幾人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宋衍除非不橫加阻攔,否則一旦出手,定會成為她們最可靠的護身符。
前幾天,她不過小小地懲戒了那對母女一番,狗男人就把她喚道書房質問……
蘇綰綰不願意再細想,掏出信紙認真看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還真是越看越刺激!
裡麵提到的很多事情,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就比如母親的慘死。
又比如許眉娘聯合外人,將手伸進她娘的嫁妝鋪子、田莊,一點點蠶食,全部換成自己的人。
最意外的是,裡麵還提到了兩件事。
許掌櫃和許眉娘,是遠房姑表親。
在她賣身葬父之前,兩人是從小就有婚約的。
許眉娘入府後,許掌櫃便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可以說是最得她信任之人。
信封裡麵,還夾著兩張小像。
其中有一張,她很熟悉,正是庶兄蘇植,應該是剛畫不久。
另外一張,紙張有些泛黃,應該是從哪一副畫上剪下來的一小塊。
備注上明確寫著,這張小像是許掌櫃年輕時候的模樣。
乍一看,她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無緣無故,對方肯定不會隨便塞兩張畫像在裡麵的。”她小聲嘀咕。
於是,蘇綰綰將兩張小像都攤放在了桌上。
當眼神再一次掃過去的時候,她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兩張小像,不能說七八分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再聯想起上次她在琅瑚街偶遇到那兩人,許掌櫃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許眉娘臃腫的腰上……
“天哪!”
“他們竟然真的敢!”
想清楚其中的關竅後,蘇綰綰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不遠處的曲蓮被嚇一跳,趕緊走了過來。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蘇綰綰眼淚都笑出來了,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邊吩咐道“沒事兒。”
“去打盆水過來,一會兒滅火用。”
說著,蘇綰綰走到角落安全處,悄悄拿出一個打火機,將手裡的信封慢慢點燃。
就在她拿出打火機,啪嗒點著火的瞬間。
突然聽見頭頂的牆頭傳來哢嚓一聲響,好像是瓦片被踩碎的聲音。
她頭也不抬地道“踩碎了就要賠!”
“限明天之前,把碎瓦補上!”
這寒王府的暗衛是越來越不行了,不就是個打火機嗎?
瞧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曲蓮將水端過來時,一疊厚厚的信正好燃燒殆儘。
“呲~!”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就連黑灰都被衝走了,帶著這個少有人知的秘密,浸到了牆角的磚縫裡。
隔天,蘇綰綰同季玉借了一身男裝。
兩人坐上馬車,朝著京城中最大的賭坊——長樂坊,慢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