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太可惡了,竟然給年過花甲的老人上大刑,你特麼良心不痛嗎?
這次依然是麋五負責押送,而且此地處於武陵長沙兩郡的邊境,武陵離夷陵又近,相信用不了幾天,呂岱和士徽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漢中王。
送走麋五,麋龍召集所有人大帳議事。
走進帥帳各自站定,張嶷搶先開口跪地拜道“師長對不起,末將給您添麻煩了,你責罰我吧。”
當時殺人的時候挺爽,殺完人的爛攤子卻不好收拾,事後想想自己這事做的確實孟浪了,應該押回來交給麋龍定奪的。
畢竟張溫的身份擺在那,麋龍若追究他越俎代庖之罪,砍了他都是輕的。
麋龍沒有攙扶也沒安慰,而是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張嶷不敢隱瞞,將自己伏擊張溫跳河,以及過河給自己設置障眼法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麋龍耐心聽完才說道“你固然可以將張溫押回來交給我處置,但那樣一來村民就得懷疑農軍是否與張溫官官相護,從而對農軍產生誤會和怨氣了,這對咱們發展群眾基礎是極為不利的,所以此事你做的很對無需自責。”
“張溫的事就此揭過,今後誰也不準提起,有人問起就說人是我下令殺的,都明白嗎?”
“喏……”眾將齊聲領命滿臉激動。
麋龍今天能為張嶷背鍋,明天也會為他們頂雷,這種願為屬下擔責的領導可不多見,必須擁護啊。
麋龍命人展開地圖,直接站在地圖上說道“此戰算是滅了交州與江東士族的所有精銳,就連諸葛瑾也賠了好幾千人,吳軍可謂是損失慘重。”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孫權已經抽不出力量對付我們了,接下來該咱們反擊了,都說說吧,怎麼打?”
眾將聞言集體興奮,尤其是王宏,激動的渾身肌肉都在哆嗦。
想想他與麋龍剛從江陵逃出來的景象,那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啊,之後的日子被賀齊諸葛瑾打,被步騭呂岱打,被逼的晚上睡覺都得睜隻眼,生怕一覺醒來吳軍殺到麵前。
現在好了,終於輪到他們反擊了,轉守為攻說的輕巧誰做誰知道,不但難而且危險,動輒會沒命的。
沉默片刻王宏對視一眼說道“末將建議強攻益陽,諸葛瑾剛剛吃了敗仗士氣低迷,反觀我軍士氣如虹,肯定能一鼓而下。”
“攻下益陽之後揮師北上攻打公安再撲江陵,徹底切斷陸遜的後路。”
習珍接茬道“我同意,陸遜率領的五萬精銳可是東吳的全部主力,若能將其殲滅東吳就徹底完了。”
其他人紛紛表態,都同意這個計劃。
麋龍卻蹙眉道“你們說的都沒錯,但有沒有想過兩個問題,首先諸葛瑾知道咱們攻打益陽會沒防備嗎?”
“諸葛瑾雖然吃了敗仗,但益陽城內還有上萬守軍,他若打定主意死守咱們短時間內未必打的下來,時間長了糧草則撐不下來。”
“其次就算按照你們所想順利拿下益陽,堵住並全殲陸遜主力,咱們就會成為真正的勝利方嗎,未必吧?”
“彆忘了北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曹魏呢,大王與陸遜不管誰勝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屆時曹魏不管是打荊州還是打江東都輕而易舉,如此一來咱們辛苦半天不是為曹魏做嫁衣裳了嗎?”
眾將齊齊愣住,沉默許久沙摩柯甕聲甕氣的說道“師長你肯定早就想好怎麼打了,直接說答案吧彆讓我們猜了。”
麋龍反握佩劍對著地圖狠狠紮下,眾將順著他的手臂看去,看到劍尖所紮位置集體倒吸涼氣。
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