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煤礦和鐵礦之間相隔二三十裡,想將它們湊到一起可不容易。
麋龍沒怎麼思索就決定修路,先修一條連接煤礦和鐵礦的公路,再在公路周圍尋找開闊地帶建設煉鋼廠。
如此抓來的兩萬俘虜就派上了用場,全被送去了工地。
工地上,麋龍帶著遮陽的草帽,拿著鐵鍬將眾人召集到一起說道“修路也是講究程序的,主要分為四步,首先將道路周圍的植被清除,再將表層的鬆軟土質清除,直到出現堅硬土層,這個深度一般在半米左右。”
“然後用石頭打好路邊,確定路的寬度,再在挖出的地基中鋪上石塊,以確保道路的堅固性,在大石塊之上再鋪一層碎石,使路麵平整。”
“最後在路麵的最上層加鋪一層熟土和石灰,平整地麵的同時避免雜草生長破壞路基。”
“記住,道路的中間部分要稍微高於兩側,有利於排水,另外道路兩邊要各延伸十米做為保護區,借此保護官道不受附近地形和水流的侵蝕,都明白嗎?”
他目前沒能力建商砼站鋪設混凝土,隻能先按最古老的辦法打好地基,等將來有了條件,直接把混凝土鋪路上就行。
張苞聽的頭大,無語的說道“這不就是秦直道的修法嗎,太奢侈了吧,況且咱們上哪弄那麼多熟土去?”
秦直道是古代修路的標杆,很多工藝程序就連後世還在借鑒。
但秦直道最大的難點不是修築而是熟土。
所謂熟土,顧名思義就是把土放進鍋裡炒熟,鋪在地上之後不容易長草。
秦直道被沿用兩千年,直到後世路上都沒什麼野草,可見熟土的威力。
麋龍歎息道“熟土確實有點強人所難,咱們可沒始皇帝那麼豐厚的家底,既然如此就用三七灰土代替吧,三斤石灰七斤土,混合在一起拿來鋪路總沒問題吧。”
張苞摸著後腦勺傻笑道“這樣倒是可以接受。”
麋龍揮舞著鐵鍬說道“那就乾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早日修成早日賺錢。”
除兩萬俘虜之外,部分漢軍也參與了進來,麋龍將俘虜打散分開,有負責安裝道路標線的,有負責標尺測量的技工,有負責開采和運送建築材料的,分工明確各乾一攤。
除此之外麋龍還弄了許多輔助修路的器械,比如兩匹馬拉著倒立木板的推土機,拉著大木桶的灑水車,拉著石滾的壓路機,可謂是將能用的東西全搬出來了。
如此苦乾了十來天,等大家熟悉修路流程之後麋龍便任命馬忠為修路總指揮,將現場的所有活全扔給了他,自己隻負責後勤。
沒辦法,修路是苦力活,張苞關興諸葛恪等人都不願意乾,隻能欺負馬忠這個新人了。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沿途的雜草全被清理,道路標線也已基本安裝完畢。
看著公路的雛形以及忙的熱火朝天的工人,麋龍心裡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通過努力得來的東西遠比利用坑蒙拐騙搶到的東西更令人踏實,而且公路對朝廷的意義太大。
南中各縣若都通上這樣的公路,朝廷的大軍和糧草就能源源不斷的湧入,從而將南中徹底納入朝廷治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采取羈縻之策。
要致富先修路可不是一句空話,身為穿越者的麋龍最清楚基建對國家的重要性。
正幻想著公路遍布南中的美好場景,關興帶著十幾人走了過來,指著為首的男子說道“都督,蒲元大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