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96—1如此青鸞
青鸞愕然地看著麵前的墨胤,眼中的情緒,莫名。怔然。
墨胤的掌心漸漸都舔滿了血,從依舊閃著寒氣的長劍上淌下,一滴又一滴。
不知何時殿外的雨下得越發大了。空氣中的寒冷,將整個金鑾殿浸。
方才的一幕,來得太快變得也太快——青鸞自刎,救人的卻是墨胤。可正是墨胤口口聲聲說青鸞,以及假扮女王的青衣都是君晏的人。
如果青鸞是君晏的人,救人的卻是墨胤,大家又做何感想?
墨胤的眼中一絲懊惱閃過,心裡暗罵青鸞傻瓜,麵上卻依然保持著他的狠勁“既然你說你是君晏的人,做了那麼多錯事,你以為你死了,君晏就能放過青衣麼?”
眾人這時恍然大悟。原來墨胤救下青鸞,是為了留下證人?如果證人都自殺了,那麼到時候青衣還在君晏手上,那麼君晏怎麼說,大家都再沒有證據。
一場撲朔迷離的鬥爭,似乎因為這青衣青鸞二姐妹,而正式拉開序幕。
青鸞一時間隻覺得手軟腳軟——方才墨胤上前的那一刻,她始料未及。他為何會出手救自己?他是自己的主人,為何會這麼做?
難道當真是為了姐姐青衣?
——一個月前墨胤將姐姐接到墨府,還讓姐姐住進了竹雅苑,那個幾乎象征著墨家女主人的地方。所有人都說,主子看上了姐姐青衣。
她本以為一切不過都是猜測——這怎麼可能呢?墨胤是她們的主子,怎麼會看上默默無聞的她們?她和姐姐的容貌,在主子身邊的女子中,並不算貌美……
本來,她和姐姐青衣在墨胤的手下做事,一直都默默無聞而不被重視,直到三個月前墨胤找到她們,要她們一起立即加急訓練,易容成一個人。
姬槿顏。
由於她和姐姐術業有專攻,姐姐青鸞在易容上好一些,所以一個月前主子便叫走了姐姐。而她,在易容上不如姐姐,但在功夫上,殺招上,卻勝過姐姐,所以才在今日被啟用。
——而其實,按照計劃,她本該在三個月後的女王繼位大典上被啟用,那時候她的功夫,定然比現在更上一層樓,也不至於像今日一樣被擒。
而且前夜,姐姐青衣才被左國師君晏帶走,如今就啟用她,不是明擺著是個輸棋麼?
青鸞重新被侍衛帶走,她看著手中滿是鮮血的墨胤,不能理解。
隻是墨胤任由替易水寒包紮完的太醫替自己包紮,心裡卻有些慶幸。雖然冒了個極大的風險,但至少,從君晏的手中救下了一個。
青衣和青鸞,青衣已經被君晏帶走,他不能連青鸞都一並失去。他墨胤,在墨家已經眾叛親離,那些迫於他的淫威勉強在他手下陽奉陰違的人,全都不是真心的。
而青衣和青鸞,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了。他當然不能失去。而如今,他還不打算告訴青衣和青鸞這件事,畢竟時機還未成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隻能在背後默默地保護她們。隻要他完成了他的宏圖大業,隻要君晏不再是他的威脅,他就會將真相告知。到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豈不快哉?
所以,被君晏帶走的青衣,無論如何他都會去救下——傻青鸞,以為自己的死能嫁禍君晏,將君晏推向死路。
可是君晏,哪裡是死一個青鸞就能扳倒的?
如果這麼容易,他就不會和君晏鬥了七年還沒有結果。
而今日的事情,隻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而已。就算不將青鸞看做自己的親妹妹,他也不打算讓青鸞就死在這裡。青鸞的功夫,已經在殺手中屬於中上段,而且還是個極可以培養的潛力股。
假以時日,將成為他的利劍!
當然,現在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培養她,就有了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要她變得更強,更加能夠保護自己!否則將來他的計劃逐一進行的時候,他和君晏的鬥爭隻會更加激烈,
他怕他又一個不小心,將兩個姐妹弄丟。
96—2如此君晏
“慢著。”
僅僅是兩個字而已,在大殿中悠悠然響起來,卻像是一聲驚雷在眾人耳中炸響。
所有人看著一身墨袍的君晏,他那刀刻一樣立體的五官,他那刀裁一樣的英眉,他那領口泛著幽冷銀光的暗繡曼陀羅花,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安靜地閉嘴,仿佛就要出兵的三軍,等待他的發話。
“既然青鸞認本宮為主,但本宮絕不會承認,且這話是右國師最先提出,那麼青鸞,就不該被右國師帶走。”君晏本冷冷地看著墨胤這一場鬨劇一樣的表演,此刻見墨胤要將青鸞帶走,便一字一句地道。
見墨胤眸色一變才要說話,君晏冷冷地追了一句“否則屈打成招,本宮斷不會不認。”
“你……”墨胤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大殿中不少人都在默默點頭。不錯,墨胤這屈打成招的案子,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過去許多大臣所謂的犯案,一旦觸及墨胤的利益,的確都是屈打成招做的結,最後若不是君晏在關鍵時刻拿出證據,恐怕如今坐在這裡的不少朝臣,不僅是自己,連家人都保不住。
而南軒國眾所周知的是,墨胤這個右國師,自有四十六種讓人死的方法——不僅每一種都不一樣,而且每一種都會讓人痛不欲生,死前,生不如死。
比如,方才為了讓青鸞招出幕後主人,墨胤就曾說過一種——將人的膝蓋骨敲斷,骨頭打斷再接上,接上再打斷再接上再打斷……如此直到再也接不上。
這種逼供之法,想著就腿疼。
所以君晏所說的,也不無道理。
墨胤咬牙,推開給自己包紮好的太醫,目光咄咄逼人地看向君晏“君晏,那你想怎麼樣?青鸞是來指控你的,難不成,你還想帶走不成?按理說,連青衣都不該在你手上!”
眾人紛紛點頭。按照墨胤的懷疑,的確,現在青衣和青鸞都有是君晏的人的嫌疑,那麼就不應該放在君晏處。否則,君晏要怎麼說都可以。
雖然,他們是不相信君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事情總要講個公道。君晏如果把人交出來,一定意義上,也就從側麵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相反,如果君晏摁住青衣不放的話,其中的門道,也就任人猜想了。
墨胤這麼一打算,反而有些得意。既然君晏要他交出青鸞,那麼他,就有辦法將青衣也從君晏那裡兵不血刃地要出來。
君府的水牢,那是什麼地方?所有人都以為隻有他墨胤狠,君晏又何嘗心軟過?走近水牢的人,就沒有一個活著走出來過。青衣被關在那個地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如果就這樣能把青衣換出來,青鸞不在他手上他也不怕,至少,不會落在君晏的手上!這樣的話,青衣和青鸞,他就都保住了!
誰想,就在墨胤以為君晏無論如何都會吃個暗虧的時候,隻見君晏依舊雷打不動模樣,知道“這是自然。”
墨胤一愣。他絕美想到君晏會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這可不是君晏的風格。到手的青衣,假扮的可是姬槿顏,南軒國的女王,這可是重罪,君晏就這麼肯放手讓出來了?
難道,有陰謀?
果然,君晏雙手背剪,看定了墨胤,深邃的眸中浮浮沉沉的冷光讓人看不明白他的情緒。隻道“本宮不僅不會將青鸞收下,也不會讓青衣繼續在本宮手上。為了避嫌,本宮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來裁定這件事。”
“誰?”墨胤心裡一跳。難道君晏想要將人交給攝政王昊天?
那是個什麼角色他墨胤清楚得很,老而好色。如果青衣和青鸞這一對姐妹花送到昊天的手上,豈不是將他的兩個姐妹送入虎口麼?
——而今日接見北疆使團,本來攝政王昊天應該出席的,就是因為嫌北疆太小,他老人家出麵太掉身價,於是擺譜不來了。而托的借口,自然是身體不適。
可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昊天自己便是武將出身,如今不過四十來歲年紀,或許可能因為縱欲近年來有些虧損,但老底子卻還是有的,如何就連一個宮宴都出席不了?
——自然,這是後話。
而此時墨胤在擔心,君晏會把攝政王昊天抬出來。而君晏,自然也知道墨胤心裡在想什麼。可是,他要推薦的這個人,不是昊天。
可是,他要說的這個人,卻並不會讓墨胤開心多少。
隻見君晏薄唇輕啟,看著墨胤道“如果要裁決你與本宮之事,恐怕非咱們南軒國的女王莫屬。槿顏,你說是麼?”
96—3趁機撈權
君晏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話,又一次像炸彈一樣炸響整個大殿。
墨胤頓時麵色一變。君晏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將青衣和青鸞交給姬槿顏?那個隻會看書寫字畫畫彈琴繡花研究怎麼引起封翊注意的姬槿顏?
“君晏,你在開什麼玩笑?”墨胤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和君晏都知道那夜姬槿顏曾經失蹤過,或者說,疑似失蹤過。而他和君晏都心知肚明著,那天的事情,蹊蹺到誰都隻是知道其中的一個片段。
兩人心照不宣,當日的確有人劫走了姬槿顏。君晏知道的,是姬槿顏自從那夜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而如今穩坐寶座上悠閒磕著鬆子的,與槿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卻是白璃,是他從城外西郊鏡水庵中搶過來假扮姬槿顏的帶發女尼——誰讓她有事沒事在槿顏出事那天跑到惠文殿去?不順便撈過來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她那副同槿顏一模一樣的皮囊?
又怎麼對得起他這幾乎無人匹敵的智商?
而此刻依然悠閒地在寶座上磕著鬆子的某璃,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君晏和墨胤的劍鋒,已然又轉到了她的身上。而且,她也沒有意識過來,君晏口中的“槿顏”,指的便是自己。
她此刻正忙著欣賞金鑾殿中各色寶貝,目光所及之處,每個物件,都仿佛閃著金燦燦的價格標簽。比如她麵前的案幾,彆說這極品梨花木製成的雕花質地,就說這案幾之上盛放果品茶酒的一係列器具,都通通貴重得白璃手癢。
就比如這個用來盛裝果品的透明水晶盞吧,淺紫色的水晶,質地堅硬而剔透,上頭的剔透的光柔和自然,看著不大像是反射而來,倒像同那點滄玉一樣在自己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