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國師誘妻入懷!
南軒都城錦樊是一個繁華的都市。雖然這是個剛剛發展起來的國家,卻漸漸有著趕上並且超過天黎、秦泱和南楚三國的趨勢。
而這個趨勢,在南軒國的都城錦樊就能很好地看出來。畢竟都城就是一個國家的心臟,集中了最尊貴的人和最好的資源,發展得也是最好的地方,是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而要說起南軒最繁華的地方,自然要屬南軒的銅錠大街。
在這挑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如果你問起最受歡迎的地方,那麼彆人就會告訴你,一是貴詳酒樓,那兒的飯菜是整個恒源大陸最值得人稱道的——開在整個恒源大陸五洲十國,而且還根據各國各地方各城市有自己的口味調整,並且推出一係列主打的菜色。
而喝酒的地方,很多人就會跟你說,去萃華樓吧,那兒的姑娘啊,最好。
而現在,白璃就在萃華樓——的對麵,由清風閣改成的花滿樓。樓如其名,這是一家專門賣花兒的地方。
這兒的花兒,不管是真花假花,都賣的。
於是二樓的某一“作坊”裡。
“都是你出的什麼主意,賣花兒,還要手工的,你看我的這些姑娘們,現在不賣身了,都開始做花兒了。”拈翠的笑容倒不是假的。
她從前從來都沒有想過女孩子還可以有這個活法,不僅能夠賺到錢,而且還不用天天受著委屈,看男人的臉色。
“說什麼呢?我們從前也是賣花兒啊,”其中一個樣子看起來挺機靈風趣的女孩兒抬眼笑道,“隻不過完美賣的呀,是……”
“賣的是什麼呀?”拈翠斜睨了她一眼,嗔道,“我顆記得從前你們是怎麼編排我的。從前說自己不賣的,現在怎麼倒說賣了?”
拈翠假著壞臉色,那女子輕笑著繼續手中的活兒。
白璃便知道這些留下來的姑娘,拈翠和她們相處得不錯。
“作坊”裡一共是十幾個姑娘圍坐成幾處,每一處所做的手工都不相同,相當於是分工合作。這個做的是百合,那個做的是康乃馨,那個做的是玫瑰,那個做的是……
聽到拈翠的話,白璃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不過是她這個新世紀的人到了這個時空之後,看到這個時空所缺失的一塊東西,所以隨口一提罷了,畢竟這個南軒國由於女王當政,所以民風自然比彆的國家要開放一些,允許部分女子在外謀生的。
可是儘管如此,女子並不都是尊貴的——至少男人心裡是這麼想的。
從前前任女王當政的時候,聽說還選任過女官,那時候女子的地位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可是之後昊天奪權之後,繈褓之內的槿顏公主被扶上未來儲君的位子,可是誰都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權利,不過是昊天手中的一塊法寶,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罷了。
所以女子的地位又一次回到解放前。
倒不是白璃現在假扮了女王就把自己當成女王,想要改變南軒女子當前的社會地位什麼的——她自詡她沒有這麼遠大的誌向。她隻是想著,若是拈翠出了萃華樓還是做回老本行,那豈不是還是跳進火坑裡?
所以她就提了一句,或許可以做些手工活兒來養活自己。花兒,是永遠女人最愛的東西。況且至少南軒民風曾經開放過,女子的地位曾經提高過,那麼這些女子的市場,就很大了。
——當時她隻是一提,行動力很強的拈翠便開始行動了。還特意跟她要了些製作手工花兒的方法。於是她就按著腦中的記憶將其畫成了圖紙,陸續讓小雪從君府送了出來。
所以這兒的姑娘都不知道這圖紙究竟是誰送來的,也保證了她身份的神秘。
然白璃才站在那兒一會兒,便吸引了所有姑娘的目光。
白璃的容貌本來就絕世傾城,女裝的時候迷倒一眾男子,而現在化成了男裝,五官帶著些英氣。這種看不出男女的臉,簡直聚是男女通吃的類型。
於是姑娘們一邊做著活兒,一邊悄悄拿眼睛溜將白璃,甚至有近的,都開始說話悄悄發嗲,更有的悄悄往白璃手裡遞了塊手帕。
白璃悄悄接了,並沒有表示出太大的驚訝。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離開作坊的時候,白璃把帕子遞給拈翠“喏……”
白璃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接過帕子“你看看你,長得一張禍水臉,女裝的時候要不是因為太沒有女孩子樣,一個個男人都想把你娶回家的;現在穿了男裝,還不消停,又來禍害女孩兒……”
“你直接說我拈花惹草不就完了?”白璃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隨手從桌上抓過一個橘子,剝了,“要想損我你就直說……嗯,這橘子皮薄。”
“這橘子皮當然薄啦,”拈翠斜睨了她一眼,“知道你愛吃的,特意從南楚過來的商船上買的,而且買的還是最貴的那種!”
“這麼好?”白璃抬眼,質疑地看了拈翠一眼,三下五除二剝了皮,用帕子擦了手,然後掰了一片遞給拈翠,“那看在你這麼用心孝敬本姑娘的份上,本姑娘給你剝的,給……”
拈翠斜睨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我才不吃。大冬天的這麼冷,還吃橘子,全是水,有什麼好吃?”
“你彆不是怕酸吧?”白璃細細地看了拈翠一會兒,將橘子塞進自己嘴裡。
“嗤……我能怕酸嗎?我就是不愛吃而已。”拈翠矢口否認。
白璃揚揚眉,沒打算戳穿她。
“對了,今天易水寒來乾什麼來了?”白璃想起方才在門口看見的易水寒,問道。
易水寒這小子,身材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個結實的小夥子,那滿身的肌肉啊……白璃回想著當日在鏡水庵看到的易水寒那衣服都遮擋不住的肌肉模樣,眯了眯眼,引來淩霜和拈翠兩人側目。
“你又想什麼呢?”白璃拍了白璃一下。
“我就是問你他來乾什麼呢,打我作甚?”白璃眨眨眼,滿是單純的光芒。
開玩笑,本小姐可是純純的腐女來著……
“把你的口水擦擦!”拈翠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小丫頭想啥,你一眯眼我就知道!”
白璃撇撇嘴“拈翠……你到底是說不說?不過當了個老板,怎麼越來越囉嗦了?”
拈翠白了她一眼“他來買花兒的。這兩天剛開張,在宣傳,這小子以為送花是南軒必備的見麵禮,就進來買了一些。”
“見麵禮?”白璃嚼著橘子。易水寒是北疆的世子,按理說在南軒不該有認識的什麼人。那他拿著花兒是要去拜訪誰?
“嗯,”拈翠點點頭,“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說你可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君晏那麼好,你可彆不知道珍惜!”
因為淩霜在,拈翠忽然談到君晏,白璃到底不自然了一下。她嚼著橘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呀,八字還沒一撇兒呢,再說吧。”
“怎麼就八字還沒一撇了?”拈翠聽著這話倒有些不樂意了,“誒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可是聽說人家君晏為了你破了好多規矩的。什麼不帶女人回家,不讓女人上他的馬車,不讓女人進他的淩霄殿,不抱女人……”
“誒行了行了……”白璃從兜裡掏出一遝圖紙,上頭是這兩天畫下的各色紙花兒的折法,還有各色花兒的搭配,以及話語,用意等等,都在上頭。
白璃將圖紙放在桌上,而後起身“來這兒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現在得走了,要不然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念得長繭子了。”
“誒……”拈翠還想說什麼,白璃已然抽身走了。
鏡水庵的某間庵房裡,慈寧和鏡水相對無言。
鏡水依然冷著臉。
慈寧倒有些無奈。
還是慈寧薯條最先開的口“鏡水,你也知道璃兒她……”
鏡水立即麵色一冷“彆跟貧尼提她!她不再是咱們的女兒,咱們要她做什麼?成天的往外頭跑,把咱們當過親人嗎?把這鏡水庵當家嗎?你自己問問她,她一年到頭回來過幾回?在外頭天天的和那些個狐朋狗友浪來浪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假小子,哪裡還有半點女孩子的樣子,你說她……”
鏡水忽然住了口,慈寧看著她,倒有些想笑的意思了。
半晌,慈寧道“你看你,都不許我提的,自己卻最把她放在心上。她一年回來幾回,做了什麼,恐怕你心裡都是記著的。她雖然回來得少,可是也從來不胡鬨。你教給她毒術,是讓她防身,送她去藥王穀,更是為了解了她身上的禁毒……”
鏡水亦沉默。
半晌,鏡水還是梗道“誰關心她來?她有什麼好關心的?她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是不讓人操心的?貧尼為她好,她領略了幾分?你可知道她現在跟誰在一處?”
慈寧語氣倒顯得溫柔平靜一些“我知道你放不下當年的事……”
“彆跟貧尼提當年!”鏡水師太“謔”得一下從蒲團上起來。